“高吗?”张左耀对白波的假迷糊倒也很欣然,若不是这般理解并支持彼此,这一年多,白波有怎么会几乎成了自己的影子!
“还不高?那都使你说说,那府那地有咱们这么多钱发给不打仗的兵卒?”白波故作震惊,看起来还颇为滑稽,不过,玩笑归玩笑,说到钱,白波突然又想到一事:“对了,这次备战,怕是那事又要耽搁了吧!”
“那事?”张左耀侧着脸,满是疑惑!
“哎,也不知人家李娘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白波看着张作耀,顿时无比惋惜,痛心的摸样,好不夸张。
张左耀呢,一听提到李珺怡,便恍然,白波所说之事,原来,是自己的婚事。话说上一次李珺怡千里迢迢赶来看望自己,主要目的说的便是李家伯父身子不好,希望看到女儿成家,而后李珺怡又大胆的表露了自己的真情,进而与一直仰慕她的自己约婚于千阳前线!
张左耀自己没有时间忙活这些,不过,下了决心娶,他又怎么敢失言,随后,他去信家中,让胡三和楚伯张罗张罗,后来,他也很快得到胡三的回信:“三书六聘之中,三书准备很快,而六礼之中:纳礼说媒、问名配八字以及纳吉定事也都已经完成!但纳徵,也就是过大礼订婚,大家一致觉得没有张左耀在,实在太不像话!……”
这事已经是初冬那会,原本张左耀是打算回去一趟,不过正巧碰上石敬瑭兵出潞州,指不定这事会不会牵扯到康福,所以,没办法,这婚事又耽搁下来。还好,李家明事理,特别时期,人家倒也没和张左耀计较这些。纳吉一事的礼最终只是在张左耀没有在场的情况下举行的,想来,那时的李珺怡定然心中别样酸楚!然而,这一等便到了今春,总不能让只公鸡代替张左耀拜堂吧,你又没翘辫子,让人家李家如何面对亲朋……!
“这事,是我对不起人家!”低着头,张左耀碎碎念叨!
“别啊!”勾起了张左耀伤心处,尴尬之余,白波突然想到什么:“都使,不如,咱们把洞房搬到千阳城吧,再不济,搬到秦州也好啊!”
张左耀苦笑着看看白波,今天不知他怎么对这事这么上心,但他还是摇摇头:“珺怡对父亲情深,之所以作为女儿家主动求亲与我,也是因为父亲殷殷期盼,我若将洞房摆在秦州,岂不是更对不起她一片孝心?还是在等等吧!”
现实就是这么无奈,有些事情,想做,但却做不成!就在张左耀心里万分愧疚于李珺怡时,白波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如此浓烈又如此皎洁,似乎对于此事,他有什么新的消息,只不过不知什么原因,他不打算告诉张作耀,而旁边正伤心的张左耀做梦也想不到,李珺怡本就是非同一般的女子,这才会看上他这样一个奇特之人。就在不久之后,李珺怡又给了张左耀一个大大惊喜!!!
话归正事,秦州雄武军积极备战,蜀北其他各部也没闲着,尤其是身为山南道节度使的张虔钊,前段时间,一面组织协调雄武军,义宁军以及张业将军的武定军各军动态;一面他还要组织好汉中粮草储备,军需调用等等事宜,这些琐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极为难的。不过最近他却清闲下来没做什么,作为稳定蜀北的我说的,叫众将不必担忧此事,他姓张的来不了的!”
“可是……!”心腹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张虔钊却似乎早已明白他担心什么:“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脑子直,蜀北一直是什么势力,就连我,都被划入了毋中丞,韩尚书一党,蜀北新入,至少需要三五年稳定,他张公泽再厉害,朝廷上下也不会冒着内乱的可能派他的人北上!无论毋中丞韩尚书,还是赵司空都明白这点的,所以,压根就不必担心这事……!”
就在心腹点头受教,张虔钊却突然停下了话语,似乎又想到什么,不一会,他微微侧头,似乎想明白了,不由自言自语说了起来,话语中带着兴奋,带着期许:“不过,姓张的既然四处活动,急着来蜀北,定然是知道了些什么的……看来,又要打仗了!”
“啊?朝廷下旨了?”心腹傻傻的问,似乎有些糊涂张虔钊怎么从这个小消息得出这么重大的决定的。且不闻,善思者,见一叶而知秋!
“哎!”看着心腹糊涂的摸样,张虔钊有些力不从心的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抱怨:“指望你们想这些事,岂不白瞎了大事!去忙吧!”
待家将失落的走出书房,张虔钊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了一份雄武军的奏报,不过他并未拆开而是赞许的笑了笑,因为此信他早已看过,上面尽然同样预测朝廷可能乘中原遍地伤口时东进,只是当初拿到信时,张虔钊还不置可否,现在看来,那个娃娃有如今的成就,绝非只是一时运气!只是,赞许归赞许,张虔钊也不太明白,为何这样的揣测行为,张左耀却会毫无顾忌的送到自己面前!
其实,也就是所谓当局者迷!张虔钊的疑惑在不久之后便会自己醒悟过来,因为不久后,张左耀用行动告诉了他,这种友军之间的了解与沟通是多么重要,也是多么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