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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蒙山武堂的校场挤满前来考试的青年,这些人一个个摩拳擦掌,俨然成了校场上独特的风景。
很多少年在校场上摆开架子舒展筋骨,准备应对一会儿的考试。他们赤裸上身,毫不理会天气冷热。
蒙山每年都吸收十名弟子进入蒙山武堂,而三年后将授予武生的资格,单是这个身份就吸引了不少的人。“武生”是大洪国的一种对武人的特殊地位,有了武生的称谓,就能参加科举,以武入仕!另外武生地位较高,在大洪国境内自有出入,享有不小的特权。
“肃静!”雷开山一副粗嗓门,加上练武之人声音浑厚有蕴,绝非普通人可比。他有意惊醒校场上喧闹之人,声音若炸雷在人群中散开!
雷开山一个人足足压过下面几百人的吵闹声,场下的人收敛了起来。很多少年投来热切的眼神,看看究竟是何人竟然有如此威势!
蒙山武堂堂主傅云飞看到前来考试的人都平静下来,虚手一压示意安静后才朗声道:“各位都是前来参加蒙山武堂招考的朋友,在下堂主傅云飞代蒙山武堂欢迎大家的到来!"
“哄!”的一声顿时在人群中私下议论起来,前来参加武堂招考的人,谁没有听过他的大名?傅云飞乃是蒙山武堂第一把交椅,哪怕是在周围的势力当中,也有极高的威望。
傅云飞没有拐弯抹角,径直介绍道:“考试有两项内容,一为目测,目的是为了察看考生否具备学武的天赋。”他顿了顿用手一指校场西北角的十根绳索,缓缓道:“第二是绳斗!木桩上悬着十根绳索,每根绳索上面挂着一朵红花。锣声一向,考生们一涌而上,谁能爬到顶拿到红花,就视为蒙山武堂的弟子。请考生,排队抽取号牌,按照先后顺序排好。”
叶清混迹于人群之中抽到三百五十号。此刻王狗子正在替他打扫大殿,让他有时间来试一试。他毕竟在蒙山武堂呆了两年之久,对武考十分清楚。
第一关目测是对考生的体态的判别,剔除一些不合格的考生。目测分为辨体、摸骨、抻筋,三关,合格者才能进入绳斗。学武之人需有良好的体态,也就是人们俗称的“武架子”。如果没有“武架子”,就算今后下苦功只能事倍功半。
叶清亲眼目睹两年招考,他知道几乎大半的考生都没有通过这关。他曾听武堂弟子说过此事。目测考试除了天赋之外,还是考验是否勤奋的标志。哪怕考生的天赋不佳,但是只要坚持学武,身体就会逐渐发生变化,变得和有天赋的人一样,目测是无法分辨出来的。
叶清每天至少花费两个时辰习武,他坚信自己肯定能够度过目测此关,他主要为绳斗担心。绳斗和第一关完全不同,绳斗靠的是气力、心智、经验、胆识、毅力,运气,缺一不可!
叶清心里很清楚,这些日子的练习,长进十分有限。五祖升龙诀练习起来进展甚微,除了增长一些气力,没有任何变化,因而能否度过此关还是未知。
傅云飞宣布完毕,考试就开始进行。本次考试的考官除了雷开山之外,还有钱智、贺真博共三名武师。
“不取!”“不取!”“不取”“不取”“通过!”“不取!""不取!""不取!""不取!"
洪亮的声音响起,校场上的考生顿时再次喧哗起来。十个人中九人不取,只有一个人通过,这样低的通过率,让所有人咂舌。不少人都抱着很大的希望而来,看到此情此景早已经萌生退意。
叶清排在队伍中间,发现那些不取的少年一个个两眼空洞无神,像是丢了魂一样,心中不免有些忐忑。如果他通不过此关,只怕今后学武会变成一种奢望。
等待是漫长而又焦灼的,不过叶清在等待的同时,也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前日在飘香酒楼的四位青年,竟然无一人通过。心中不由得想起傅云飞堂主曾说过的话,武学一路难若登天,前行途中,步步血汗……
晌午十分,终于等到了叶清,考官雷开山深呼一口气,上前一步沉声道:”三百五十号,叶清!”
雷开山看到叶清顿时眯起眼睛,眉头一皱道:“你是武堂杂役?”
叶清没想到雷开山认得自己,心中有些忐忑不安。雷开山在武堂以严厉出名,他如果有意刁难,只怕也不用考试了。叶清眼下机会稍纵即逝,顿时咬牙大声质疑道:”请教雷武师,是否我做过杂役就不得参加招考?"
“当然不是!蒙山武堂招考,人人武缘均等!就算你和武堂有关系,也断不会偏袒于你!”雷开山面无表情,打量了叶清一番,轻哼一声不满道:“伸手!”
雷开山抓住叶清手臂,微微用力捏了几下。叶清感到阵阵酸麻涌上心头,滋味异常难受,但是为了能通过,只能坚持住。一盏茶时间后,雷开山松开如铁钳般的双手,面无表情道:“抬腿!”
雷开山将脚尖扳至叶清的脑后,又向后震了震,确定他能承受后,才点点头道:“还算扎实!没给蒙山武堂丢脸!看来这几年还是私下学了些实实在在的功夫!”
“原来雷教习早就知道!”叶清脑袋“嗡”的一下,臊的脸色通红,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通过!”雷开山和平常般喊出这句,将绿色的号牌扔到叶清手中,便看也不看他。
周围的人听到“通过”二字几乎同时看向叶清,眼中露出毫不掩饰的羡慕和嫉妒,恨不得这一声是对自己说的。
叶清缓缓的走出人群,心中却百般滋味上心头。原来雷开山早就知道平日里自己偷师,却一直都没有说出来,不由得暗暗感激雷开山。
…………
“目测通过者共九十九人,稍后进行第二项绳斗!雷开山用手指道:“谁能爬到顶端摘下那十朵红花,就成为我蒙山武堂的正式弟子。听明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