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族史沉殇(2 / 2)

根据《祖籍》记载,少正卯去世前曾经失踪过三天,当他暴尸东观时,族人才知道他已经遇害。

当天,大量军队戒严了学馆,将学子们全部抓了起来,将他的遗物也全部抄走。乍闻噩耗的族人,立即将此事告知了正在为仇云守孝的仇风。

作为仇云的儿子、少正族长少正康的弟子,仇风对少正卯比对自己的父亲还要尊敬。得到消息后,立即安排家人护着仇云的灵柩出城,然后亲自带领家将截杀抄家的军队。

仇家当时是鲁**中第一世家、震慑三桓之乱的中流砥柱、抵抗齐国大军的钢铁大门。鲁**中的大部分猛将都是仇家的家将,也曾经是仇家的奴隶。因为仇云按照老师的吩咐削了这些人的奴籍,又让他们效命军中,才使他们有了出头之日。

当日,气疯了的三十多人于仓促间整队,立即横扫了抄家的两千大军,杀的城中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此役虽然保得遗物一件未失,却被蜂拥而至的四万禁卫将东观团团围住,只得暂时留下了被抓捕的学子和少正卯的尸体,退出城外。

两日后,几乎失去理智的仇风于城外大营整队。带领家将和父亲生前的八百铁卫破城而入,六个时辰斩首两万余级,杀的国都之内血流漂杵,尸积成山。八百铁卫杀入禁宫时,仅失十七人,吓的孔丘越墙遁走,定公捧尸跪求。

少正康深鄙定公懦弱,知道父亲之死凭他根本办不到,他只不过是个替罪羊而已。激愤之下,只对他说了句“鲁国自陷,日后必为齐楚之一亡之!”,便抱了父亲的尸体,带领仇家人和弟子们远走南方。从此,两家合为一家,化名闻人氏不再涉足俗世。

遥想先祖风姿,闻睿陪着爷爷感慨了一阵,牢牢的记住了两个名字:孔丘和老聃。

稍微休息了一下,闻非叹息道:“先祖遇害之后,鲁国全面封锁消息,而且为了遮羞,将少正卯和仇云的记录尽数抹去。后来,秦始皇焚书坑儒,致使各国的珍贵史料绝迹,他们的事情,也随之在历史中消泯于无形。”

闻睿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迷惑的问道:“可是,先祖入鲁以前还有多学生呢?家族出鲁以后也应该有学生啊,这些人中著书立说的应该也有不少吧?”

闻非苦笑:“我少正族是隐逸巫修,虽然可以教化天下,却不愿造成太大的影响,不然也不用隐姓埋名。”然后,又将其中的原委说了出来。

《闻家秘技》中,有一门称为“遁念之术”,弟子出师门时,便会被施以此术,抹掉部分记忆。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学的知识,只知道自己是鬼谷门下。为防止修真者探察,少正族中还派出了一名叫做王诩的外门执事弟子,管理那些出师的弟子。

王诩领命之后自称“鬼谷先生”,但他性喜自由,只收了几个能办事的弟子,便不再理会其他人。

随着鬼谷一门的名声越来越响,很多人都托名于鬼谷门下谋生。所以,鬼谷一门很快就变的乱七八糟,什么人都有。到了后来,连算命看风水的都说自己是鬼谷门下。

到了后世,还有弟子总结了王诩平时的一些说法,弄了部《鬼谷子》出来。不过,这也符合少正族的隐修原则,族中长老们觉得,越乱才越不容易被修真者探察,所以并未干预。

因为少正卯当年没有抹除孔丘的记忆,自己却被这个出于仁慈之心的失误所害。从此以后,历代族长继任时,都会接受上一代族长的教诲,以他生平唯一的失误为戒,严格遵守隐修之训。所以,后世的弟子只知道鬼谷子,不知道少正卯。

听了爷爷的解释,闻睿默默的点了点头,对家族的行事手法有了一个理性的认识。

稍微缓了口气之后,闻非又说道:“族中现世的还有一人,这个人你应该记住,他就是南宋末期的文天祥。蒙古之所以对他有那么大的兴趣,是因为蒙古的国师―‘长春真人丘处机’。当年,文天祥身为那一代的族长,因激愤而现世,但大宋已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虽然他违背了族训,但他陨落之后,族中还是将他归了籍。”

闻睿这才恍然大悟:文天祥,闻天祥!因现世而不得不更名,怪不得爷爷要用《正气歌》来祭奠祖先。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开口问道:“爷爷,丘处机和文天祥不是一个时期的人啊?”

闻非知道他要问什么,冷笑了一声道:“哼!修真者怎会生病?本来他驱使蒙古灭了金,是为大宋做了件好事。但是蒙古灭金之后立即与大宋开战,他又如何自处?到了忽必烈时代,蒙古彻底灭了宋,他才不得不假托病死而遁世。”

说完其中因果,老头儿又谈了口气:“我们是隐修之人,不必理会这些俗事,那张画是宗祖留下的唯一线索,好好看看吧。经过这么多年考证,我一直没能弄明白这位宗祖是谁。”

二人到那幅巨大的画卷前,老头叹息道:“少正族便是传自画上这位宗祖。这副画传自太古时代,少正卯本已找到些线索,但他事发突然,没能留下只言片语。少正康也只知道族中隐修的规矩是这位宗祖立下的,其他的却一无所知。”

闻睿跟着爷爷来到画卷前,先是恭敬的深施一礼,然后才凝神望去。老头见他这么恭敬,欣慰的一笑,站在他身后默默的陪着他观看起来。

画卷上的色彩历久弥新,依然鲜艳。各种线条虽然粗犷有力,却不失逼真传神。近看时,更觉得鸿蒙苍凉、古风凛凛。

画面的背景是一片茂密的山林,一个身披兽皮的精壮背影站在左侧林中一棵大树之顶,在夕阳或者朝阳的斜照之下,将一张和他身高差不多的巨弓拉成满月,弓上搭着一支和他手臂差不多粗细的巨箭,指向画面右侧的一只怪兽。

怪兽的身形高大匀称,浑身肌肉虬结、血管爆突,很有力量感。如果这位宗祖身高有两米的话,按照远近比例计算,那只怪兽的身高恐怕在百米开外。只见它两条后腿人立而起,两只前爪举着一块比它的身形大了三四倍的巨石,做势欲砸向画中之人。

怪兽的神情愤怒狞恶,三根粗壮的犄角如叉子般立在头顶,大嘴张开做狂吼状,口中獠牙如刀,左眼和腹部分别戳着一支巨箭。巨箭入体一半,它的鲜血将脚下的地面染红了一大片。

林中远处,还有些不知名的巨兽奔走遥望。虽是远景,但作画者的手法高超,将它们的惊恐之色表现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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