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宁妃8(1 / 1)

第十七章 宁妃8(本章免费)

好像置身于大火当中,宁镜浑身都在冒汗,但片刻又全身冰冷,在这样冷热的煎熬下堪堪度过三个晚上,他总算是醒了过来,看到一脸愁苦的宫女还以为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再仔细一看,不太像,宫女小心的问了句,“公子,要不要……喝点粥?”宁镜闭上眼没有回答,脑中出现一个想法,自己现在算不算是活着的呢?听说人死了灵魂会到南也不想回答,从左脚上传来的火热得痛丝毫没有比之前减轻多少,这分痛让他的胸口像也是被撕裂开了一样,痛得他连哭得力气都没有。

“公子,还是起来喝点粥吧。”宫女柔声又说了句,宁镜没有睁眼,但是被扶了起来,迁扯到脚上的伤,狠咬住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果然又是派来折磨我的吗?’宁镜问自己,也只能问自己,微睁开眼,看到的不是不屑,而是一脸的真诚,跟一双欲泣,或者是刚哭肿的红眼,“公子,吃点什么吧,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透明的泪水滴在自己的衣裳上,宁镜心里一热,眼角划落一丝泪。

“公子,不管如何,奴婢往后都会好生照顾公子的。”她说,“不管生死。”宁镜有些茫然的看着她,‘生死相随,岂是可以随便说得出口的。’

“公子喝点粥吧,虽然不是好东西,但是对您现在的身体还是有些好处的。”宫女端起放在桌上的一小碗清粥,已经完全冷却,她又犹豫起来,宁镜看到那抹犹豫的眼神,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如今,在这个地方,怕也不是什么好的地方,四个服侍的人当中,只有她一个还跟着自己,也是要毁掉前途在跟着自己,自己不得宠,还被废了左腿,谈什么喝得上热粥,能喝上这清粥,怕跟这宫女的关系也莫大。

宁镜摇头,不能说话,只能哑着声“啊啊”的叫了两句,见宫女眼睛一酸又流起泪来,心里也是难过,他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

“公子心里难过,便哭出来好些,总是闷也也会闷坏的。”宫女放下粥小声安慰,宁镜却不能再哭出来,刚才的一滴泪,是他生命中少有的,在受到那样残酷的折磨时,尚且一滴眼泪也不会落的人,在面对已经过去的事时,又有什么好感伤的,日子过一天是一天,宁镜抿起嘴角,这样想,心里倒是舒畅些,伸出无力的手,示意宫女将清粥端过来,宫女会意过来的说了句,“已是冷了的粥了,公子若是饿了倒可以喝一些,一会奴婢再去熬一些过来。”宁镜微点点头,算是知道,一口一口的喝着喂到嘴里的东西,在最困苦的时候,不是没有人在身边,在最痛苦的时候不是没有人看到,在最难受的时候不是没有人来安慰,他不求得太多,有一个人还在意自己便已经好了,从进‘回艳楼’那一天起,便被教得不能留一丝感情,只恨自己会对遥远动情,现在倒是好了,再回到没有感情的生活,可以平静如水,也应该平静如水,‘回艳楼’里,心如止水的宁镜又回来了,只是会有些冷吧?

宁镜这次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之久没有下床,原本被折磨得不成样的身体在宫女细心的照料下竟是有些发胖,宁镜微笑,看得一旁的女人有些呆楞,但只是一瞬间这抹笑容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漠的表情,他不是不知道这一个月这个女人受了多少苦,因为自己,她也没有好过过,遥远时时派人过来想些莫名的法子折磨自己,但是都被这女人一力承担下来,宁镜不是没有看到,只是没有说过话,只是没有能力去帮她,自己什么样子,连床都下不了,他当然也知道遥远会想出那些主意不过是为了警告这个唯一的还会留在冷宫对自己忠心的宫女,不过是想要让她知难而退,但是一个月过去,她依旧呆在这里,即便原先细嫩的手已经磨出了茧,却仍旧没有丝毫的退缩。

宁镜拖着脚链在宫女的扶持下,一蹶一拐的走出房门,现在他才能辨析这间屋子,原先一个月,这个女人都是跟自己睡在一个屋里,一开始只是肯睡在地上,是宁镜坚持两个人才睡到同一张床上,但即便是如此,女子也不敢动一分的静静的躺着。原本宁镜以为她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会想同房,现在看来,却是因为这屋子原本就只有一间屋子还可以住人,也就是自己的那间,而外间像是灶房,放着一些生活用品,冷宫,原来是这样的,宁镜想,看着宫女的眼神又多一分怜惜。

即便是过了一个月之久,脚上的伤却仍旧是痛得厉害,只不过从屋内走到屋外,宁镜已经冒了一身冷汗,脸色明显苍白了许多,宫女心疼的扶着他让他坐下,宁镜知道遥远会栓住自己的左脚却只是锁住右脚,无非也就是想要自己在行走时,不能方便,只知道痛而已。

宁镜顺着宫女的意坐到了一旁的木桩上,宫女细心的替他揉着腿,宁镜突然想起,若自己不是出身在‘回艳楼’此时怕是也该到成婚的年纪了,这宫女若不是处在深宫当中,怕也早应该嫁人了才是。

“公子,现在是春天了呢。”宫女的表情有些惋惜,替宁镜惋惜,分明是个美人,却不能感受到春,在冷宫里,无论是什么样的季节,看到的眼里的只有荒凉,宁镜轻“嗯”一声,春天的阳光很暖和,但是风吹起来,还是冷的,这个时候大概也就是初春吧,自己在冷宫里呆的时日也就只有一个月,算是现在是二月了,正月那个月也是一样没有人陪,宫里上下的热闹气氛不可能感染到冷宫里来,冷宫里每个失宠的妃子,这时候都是紧闭着门,谁想过要打开门热闹的庆祝?都是死了心的人,偶尔没有死心的那个,也不过心如止水罢了,宁镜想起,便是‘回艳楼’里的年月也比这里好过许多。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