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阴山,通天峰酒池之旁,一片血云,染红了天空。
但一声豪爽的大笑,却贯穿了云霄,将这片地狱般的死寂给打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条飞舞在天空中,龙鳞破碎的黑龙,睁着一双绿色的龙眼,张开了巨口,朝着那倒在了酒池旁的男子不住的咆哮,却只能换来他更狂野的放声大笑。
“我也终于,干了一件长辈应该做的事情啊!”
天涯的木头人寄体早已破碎在地上,而灵魂如今在天上波动不堪,似乎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破碎而去,酒池的外面,是永久的结界,而里面,却是受伤垂死的狂生和天涯!
“他们进不来,这样便破坏不了酒池了,哈哈哈,真可悲,被我们诓骗了三天三夜,以为这便是镇魔山。”狂生那洒脱的身影已经截然不同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可言喻的狼狈模样,他笑了笑,看向了那红色的天,然后嗅了嗅身后的酒香,“可千万,不能让聂心来送死,所以,酒池的酒水,不能干!”
天涯嘴角一笑,死命的支撑着外面这层被两头巨龙不断碰撞的屏障,“黑锋,黑魔,嘿嘿,总有一天,你们能够碰到终究你们的人,而他,一定便是那个小子!”
天涯双眼中似乎倒影出来了一个人影,而狂生吐血不止,却仍旧是放声大笑,“陨龙的灵魂不会给你们的,即便你们拥有陨龙肉身所分出的刻印,也是无法破除这永久阵法,你们,休想毁了这通天峰,毁了这酒池,将我的徒弟给召来。”
“哼,你以为他不来,我们便不会去找他了么?如今陨龙的肉身已经毁灭,我们必须要他来尝试给陨龙重塑肉身,哼哼,是他毁了我们的计划,他终究要付出代价,而救出陨龙首领的灵魂是我们的第一步,第二步便是用万民王境以上的武者的血肉,来让陨龙首领复活,哼哼哼,似乎你们龙海仙门,便有不少的长老可以使用呢!”
狂生并不为其威胁所动,他现在眼中只有聂心,他用手弄了点酒水撒在了伤口上,剧烈的疼痛使他变得清醒了许多,那被死亡的传召感似乎减弱了一些,“我可不能死啊,我要亲眼看着你们,被这阵法给毁灭才行啊!啊,不好意思,天涯,我将秘密给说了出来,不过现在即便他们知道了,也是为时晚矣了。**-<>-*”
天涯洒脱一笑,虽然灵魂有些虚弱,但还是绽放出了一抹白光,一个圆形的复杂法阵忽然间在天空轮转,继而圆柱形的光芒将这片镇魔山给封死了去,变成了一片封闭的空间。
“十禁阵·业魔!”
忽然间,这片被封闭的空间便被那永夜笼罩,那周围似乎永无边境的深处,无止境的涌出密密麻麻的手持镰刀的黑色你业魔,他们用口中的獠牙,撕扯着那两条不断挣扎的黑龙将军,而手上的镰刀,更是割去着他们的血肉!
“什么,你们从方才不断的打碎我和黑魔的鳞片,就是为了这个阵法吗?”
天涯冷笑道:“当然,独自死去可不是我们俩的风格,即便是决定了死,总也要拉两个垫背的那,更何况,我是灵魂之身,我可不怕你们的威胁,如果需要木头人的身体去给陨龙当命根,那似乎大小正合适呢!”
狂生哈哈大笑了起来,镇魔山上的封印是永久的,无人能够破开,除非过上十数年,那封印的能量枯竭,才可以,这是十大禁阵,永镇,本是将某些东西长时间镇压在某一个结界里,而如今,却等同于天涯将他们自己以及酒池镇压在了其中,这是为了不让聂心前来,这是何等的爱徒之心,竟能让他们牺牲至此?
“笨蛋,你本是可以逃走的!”
天涯看着狂生那狼狈的模样,讥嘲道:“你这模样,根本一点忙也帮不上,现在如果想走,我还可以…”
“够了!”狂生嘴角一笑,侧眼看向了惊讶的天涯,“你知道我的性格的,我不会中激将法的,我们是师兄弟,也是搭档,更是同伴,只可惜了那外面世界等我的美娘子了。”
天涯听得一笑,也就此放弃了让狂生逃生的想法,只是摇头一笑道:“你年轻时,果然还是个多情种子啊。”
狂生看着外面被业魔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实力高强的两条黑龙将军,虽然这并不能让他们死去,但当天涯和他失去了生命气息的时候,这业魔也会将他们摧残致死,所以,现在这丁点的时间,他倒是觉得有些舍不得了起来,感觉着生命气息越发的远了,他呵呵一笑,呸道:“你这家伙还好意思说我,你这家伙若不是和那暗黑君王一战身体破碎,岂不是花天酒地,日日春歌艳舞,好不快活,岂会和我这个家伙呆在这醉阴山做起了守卫。”
天涯没有否认,他那憧憬的眼神似乎望着北海之地,最后竟是啧啧道:“真是怀念那北海雪城的雪女院啊,那可真是,啧啧,也不知道这百多年过去了,小蝶,小芳还好么?只可惜,今日过后,却来希望都没了。”
狂生登时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拍手道:“怎么,你还记得名字的?哈哈哈哈,不错,你如何知道,地狱之中,没有那春歌艳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