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见到邦布吐血,努尔瑞拉也不能坐视了。她上前两步,一手托住了邦布摇摇欲坠的身子,转头向罗文喝道。
“我,我什么也没做啊,就是按他的要求,放了个‘治疗微伤’……”此时罗文已经完全傻了――毕竟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一个治疗术下去,好好的人就会变成这样;解释的话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好在吐过血后,邦布的状况反而强了不少:“想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很简单,你放个‘自然之光’就明白了……算了,还是我来吧,否则天知道你又会搞出什么。”
自然之光,是零级的法术,其作用就是让身边的植物发光,以起到照明的效果。比起奥法中同阶的“荧光术”来,它还有一个明显的好处就是可以区分出某些“非自然造物”,比如说死灵,构装体,以及某些违背自然法则的异界生物等等。
当然这个功能,一般情况下是用不着的。
但是这一回,偏偏就用上了――在邦布施完了法术后,其他东西都没有半点变化,就连在“侦测邪恶”之下红得发黑的努尔瑞拉都是如此。唯独罗文周围的一圈,却是刺眼至极的红色!
而且和梦境中夏尔洛先生教他时,被光芒包围的那种祥和、舒适的感觉不同;这一回罗文竟发觉在自己身上,似乎有一种极为别扭的……突兀感?
就好像整个天地,都在隐隐地排斥他一样!
“怎么回事?他成了……自然之敌?”莫说是罗文,就连见多识广的努尔瑞拉此刻也深深皱起了眉头。要知道自然是最为宽容的,哪怕你作恶多端,哪怕你杀人如麻,但只要还是娘生的它就会包容你,认同你;并且从不以善恶或者谁的意志为转移。
可如此宽容的它,却偏偏容不下罗文这个还算诚实勤勉的年轻人。
“就是这样子了。”邦布苦笑着对努尔瑞拉说,“虽然遗憾,但我不得不说,咱们先前的救治其实……失败了。”
“可是,他不是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而且刚才那个人类圣武士的法术,似乎……”
“你是说‘侦测邪恶’?嘁,”邦布嗤之以鼻道,“那应该叫‘侦测敌意’才对!毕竟那个法术直接体现出来的,其实是周围的人,对施法者本身的态度;效果就等同于我们德鲁伊的‘明了阵营’。只不过我们不像那帮神棍们一样无耻,把凡是对自己心怀敌意的,都称作‘邪恶’而已……至于这小子,哼哼,站是站在这里没错,却未必是‘好端端地’。”
他转过头,看向一旁早已是眉头深锁的罗文,“你也想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吗?听我慢慢地跟你说。其实在努尔瑞拉将你送到我这里来的时候,你的心脏,就已经停止跳动很久了――这意味着什么,我想只要是个智力正常的人都明白;尽管按她的说法,你那是刚刚停跳。”
“她撒谎了,而我也知道这一点。只是,罗文你的体质实在是太特殊了……太特殊了。你能想象,一具尸体连血液都差不多流干了,伤处却还在缓缓地收口吗?没错,这就是你!一个恢复力堪比巨魔,不,甚至比巨魔还要恐怖的人类!”说到这里,他急剧地喘了两声,又随手给自己施了一个什么法术,才算是冷静下来,“我被诱惑了,是的。还记得你给我看的匕首吗?我就是用那种蜘蛛的血,来替代了你体内损失过多的血液,又用太阳藤缠绕着你的心脏,让它重新恢复跳动的能力,然后,你醒了。”
“只不过不是作为人类,而是一种,谁都不知道算什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