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梦境吗?”显然认出了这里的,还不止他罗文一个,“真是让人怀念的地方啊。如果说无尽的梦境中,有什么地方能让人甘愿长睡不醒,恐怕,也就是这里了吧!”弗拉基米尔有些唏嘘地说着,脸上,也流露出一抹缅怀的神情。但说着说着,他的口风就有些不对劲了,“不过对现在的我来说,倒宁肯来的不是这个地方……你知道为什么吗孩子?因为一旦来到这里,就证明了你罗文,真的是一个德鲁伊!”
“我本来就是德鲁伊啊,”罗文有些奇怪地问,“有什么不对的吗?”
“不对?我想这已经不是‘不对’的问题了,我年轻的‘枯萎者’!”此时弗拉基米尔看过来的目光,已经变得十分古怪――厌恶、惋惜、痛心,或许还有别的什么,“亏我还以为这个分支,早就被塞纳留斯议会的那帮老家伙赶尽杀绝了。”
“呃,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尽管没爆发出任何气势,对方身上,也没有像努尔瑞拉那般犹如刀锋般冰冷的杀意,但罗文的直觉,还是感受到了话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危险。“我甚至连您口中的枯萎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枯萎者不是东西,是一群选择了毁灭之路的……叛徒!”
虽然弗拉基米尔接下来的解说语焉不详,但罗文还是听明白了,原来这所谓的“枯萎者”,其实就是德鲁伊进阶的一个分支。
只不过和精通变身猛兽的“变形者”、擅长掌控元素的“复仇者”,以及偏重于治疗法术的“守护者”不同的是;已经厌倦了大地与自然的枯萎者们,所擅长的只有一条,
那就是“汲取生命”!
――由于可以靠掠夺生命,来获得额外的“源力”,枯萎的施法能力要远远超过上述的三个分支,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经过的地方,基本就剩不下什么了。只除了,一片荒芜。
因此无论是“新派”也好,“旧派”也罢,碰上了亵渎自然的枯萎者,通常都只有一种态度,那就是杀之而后快!毕竟,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教义之争了。
而眼前的弗拉基米尔,显然也正打着类似的主意。
“我明白了……什么不小心把人带入了噩梦,什么普通人的灵魂,没法抵挡噩梦的侵蚀,这些,都是您编出来试探我的吧,或许我应该说,是某种该死的考验?”这时候罗文才意识到,自己先前的处境,是多么的凶险――若不是自己应对还算是‘妥当’的话,只怕眼前这位看上去一脸慈祥的老者,早就翻脸动手了吧!
尽管理智一个劲地告诉他,现在,并不是发火的时候,但这种被人放在天枰上称量的感觉,还是让罗文的眉头大皱,“而我,却像个傻瓜似的相信了这一切,甚至还为了能救人而沾沾自喜!”
“考验?”听到罗文那充满了怨怼和自嘲的话语,弗拉基米尔的老脸,也不自然地颤了颤,“也许吧……不过那个叫爱玛的女娃,倒真的是失陷在噩梦里了。”
“既然您的目标是我,为什么还要把完全无关的人也牵扯进来?”
“那只是一场意外!”弗拉基米尔强调道,“而且,是你自己开口求的我,记得吗?”
“意外?你们这些大人物,什么时候又在乎过旁人的死活了,只要消灭我这个‘枯萎者’,牺牲一个女孩又算得了什么。您就是这么想的吧?我尊敬的‘织梦者’先生?……但是!您错了!”说着话罗文一把扯开了衣襟,露出那结实的胸膛,和被太阳藤缠绕的锁骨,“这条太阳藤,就是决定性的证据!如果按您的说法,枯萎者所过之处,都是一片荒芜的话,那为什么我身上的这根太阳藤却还活得好好的?”
不但活着,甚至在肩胛的附近,还伸出了几片淡紫色的小叶,在微风中羞涩地抖动着。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罗文激愤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