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直守在少女身边等待结果的李德,就显得从容多了。“怎么了,朋友?那小子还是不肯开口?”
“就没见过这么能捱的……”提起那个嘴巴死硬,体格更硬的小子,盖普士也不由得有些丧气,“而且那小子的身体也有古怪,皮鞭烙铁什么的落上去,不消一会儿,就好得差不多了。折腾了一个晚上,居然连个疤痕都没留下。”
“哦?还有这种事?”很明显罗文特殊的体质,引起了李德的兴趣,“这倒是要见识见识才行……正好你也一晚上没睡了,瞧瞧,眼睛里全是红丝。”
“我倒是想睡,”盖普士焦躁地又转了两圈,才瘫软一般坐到李德对面的长凳上,摇头道,“但这种情况,让我怎么能睡得着?”
“你这样可不行!”李德轻笑道,“别到时候人家还没开口,你自己却先累垮了,那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所以就算睡不着,你也必须强迫自己休息。再说,那边不是还有我帮你盯着吗?”
其实就算是没人盯着,盖普士所牵肠挂肚的罗文,也绝对跑不了。因为此时全身**的他,不但双臂被反铐在身后,人也被高高地吊了起来。晃来荡去的,活像个挂在房檐上风干的大虾米。而捆绑他的铁链,每一环也足足有手指头粗,另一头则被粗大的钢钎,生生钉进了那粗糙的、生满了绿苔的石壁中。
在李德推开铁栅栏门进来的时候,两个坏小子正用烙铁,沿着罗文的大腿内侧一点一点地,向着中心推近。
而犯人的反应却出奇地淡。他既没有哭叫,也没有挣扎,就仿佛昏死过去一般,只是在烙铁贴到腿上时,身子微不可查地颤了颤,而原本就沾满了血和尘土,黏黏呼呼的头发,一瞬间又被汗水湿了个通透。
“不会吧!”心理压迫失败,让提议此举的龅牙年轻人顿感面目无光,“这家伙还是不是男人啊?”
“是不是,戈尔本你自己不会看?”旁边的矮个子把玩着从小盖普士那里讨来的窥镜――他总觉得这个小东西里面应该另有玄机。听到同伴的抱怨,矮个子抬头啐了一口,“没准人家是自信,就算接上条蜥蜴尾巴也一样管用……这该死的怪物,啊,我们的李德队长也过来啦!小盖普士呢?没和您在一起?”
“是啊,盖普士这家伙……还真是不让人放心。”旁边的戈尔本也龇着牙帮腔道。
“他已经睡着了。”李德随口应付着,微微眯起的目光,却落在罗文大腿处已经开始好转的烫伤上――那一塌糊涂的血肉,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硬,结痂,待血痂自行脱落后,便又露出下面油光水滑的皮肤。“你们两个也去歇歇吧,换我这个‘生力军’来试试。”
李德既然开口,周围的人自然也不好驳他面子,何况他们对眼前的这块滚刀肉也没什么办法,到头来,还得依靠李德这样的“专业人士”。
但他们眼中的专业人士,却没用什么刑具,就这么两手空空地站在被放低了高度的犯人面前。
“你是龙脉者吧?”他也不管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的罗文是否能听见,只自顾自地说,“相当罕见的自愈体质呢……就是不知道你内脏的自愈能力,是不是也像外面一样强大?”
说着话他背在身后的双手,忽然如毒蛇般从腋下窜出,挂着“嗤嗤”的风声直袭罗文腹部!
微微曲起的指节,正是那飙射的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