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们也不会白死,”缺了一只眼睛,让李德原本就阴沉的脸孔看起来更加狰狞,“毕竟全浮冰港,最为精锐的部队都驻扎在附近……所以小蛇们,为了给你们自己报仇,请竭尽全力地……拖住他吧!”
……
……
小盖普士做了个梦。梦中,他和雷德菲尔德就如同往常那样,躺在向阳并且开满了白色小花的山坡上,头顶着头,悠然地,看湛蓝的天空中云卷云舒。
“不错的天气,”盖普士惬意地说,“好像咱们两个,很久都没有像这样悠闲的胡混了。”
“是啊,”雷德菲尔德应和着,只是他的声音,怎么听怎么透着古怪,“只可惜……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为什么?”
“因为,我死了啊……”说这话的时候,雷德菲尔德那张还带着不舍与遗憾的脸,竟生出了许多细密的裂纹;然后就在小盖普士惊恐的目光中,破碎,迸飞。
“……你可算醒了!”当盖普士睁开有些酸涩的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张完整的,漂亮得能让浮冰港至少一半的名媛淑女们都嫉妒不已的脸。只是这张脸,却错生在一个如假包换的男人身上。“怎么了恩尼斯,我睡了很久?”梦境与现实的差距,让小盖普士不禁有些唏嘘。
“不久,才刚到中午……别说了,咱们赶紧跑吧!你抓回来的那个怪物……逃出来了!”
“什么?”一瞬间,睡意都化作了冷汗。小盖普士几乎是一个高从行军床上蹦了起来,揪住恩尼斯的衣领拼命摇晃着,“你们都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让他跑了?李德呢,李德干什么去了?”
恩尼斯此时的表情,就只能用“花容失色”来形容:“李德队长?正跟他打着哪……其他人,也被那种邪恶的藤蔓……堵在了天井里……你没见到那场面……”
“你给我冷静点!”小盖普士一个巴掌,打在恩尼斯那张漂亮的脸上,同时也打断了他颠三倒四的陈述,“既然所有人都被堵在里面了,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怎么逃出来的?
其实也算不上逃,因为在罗文还没有发飙之前,这恩尼斯就因为忍受不住行刑时那种凄惨的场面,而跑出去吐了;也就是这一吐,才让他躲过了下面的劫难。
等他再回去时,那怪物身上生出的藤蔓,已经塞满了整个天井。
对于被困在里面的那些所谓“同伴”,恩尼斯是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的,毕竟和那些人比起来父亲官卑职小,又是家中次子的他,平时不过是众人消遣取乐的对象,因此他放弃那些人时,心中压根就没有任何犹豫。
如果说有什么人他必须要救的话,就只能是眼前这个眼高于顶,且又飞扬跋扈的小盖普士了。因为这盖普士,是那群“同伴”中,唯一不会拿他取乐的人。
恩尼斯至今都还记得,在两人初识的那天,年仅十岁的小盖普士对他说过的一句话。
“你很烦你知不知道?”当时小盖普士将他拽到马房中,卷起了袖子,“明明就是个小子,还这么爱哭……你以为你哭哭啼啼,别人就会可怜你了?错!那只让他们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你,嘲笑你。所以不想被人欺负的话,就学我这样,笑!大声地笑!狠狠地笑!笑到别人都摸不着头脑,他们就不敢再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