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罗文不明白,为什么老娘费舍尔一提起十月怀他,就一副颇多感触的样子,现在总算是明白那么一点了――仅仅是当了几个小时的“蛇妈”,他的感触就多得快够人写本书。
阵痛、焦急、期翼,以及那种莫名的忐忑和患得患失,直到蛋壳被从里面彻底顶碎,还久久地徘徊在他心里,无法消退。
当然不管是谁在孵,蛇蛋生出来的,都只能是蛇。
而且是一条红通通,比手指粗不了多少的小蛇。在磷光的映照下,更显得晶莹剔透,娇嫩可爱。
不过它做的事,可就不那么可爱了。也不知是不是被用法术催熟的关系,小蛇一出壳,就显得饥饿非常――在吞掉了蛋壳的碎片并在罗文的手指上试过牙口之后,它就扭啊扭啊地,游向了那堆被老头烤得酥脆的蟒蛇尸体,开始了它“蛇生”的第一顿大餐。
令罗文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小蛇咬不穿他的手指,却能咬穿更加坚韧的蟒蛇皮;而且这小家伙相当的挑食,一大堆蛇肉摆在那它不吃,只吃蛇脑和一部分内脏――罗文判断,那应该是蛇肝或者蛇胆的位置。
这个发现让罗文欣喜若狂。
因为这说明小蛇和大部分的蛇类一样,一出生,便拥有某种记忆的传承;而拥有传承,又意味着它很可能也从这份传承中,获得了其生母对路况的记忆,从而识得出去的路。
“乖儿子,快点吃,吃完了好带我们出去啊!”罗文拿出了当年费舍尔给他剥水果的劲头,用巨盾下面的尖刺,将还在冒烟的蟒蛇一条条剥皮取胆,连脑壳也不放过,就差没有再亲口尝尝烫不烫了。
这倒不是他刻意讨好,而是先前的“怀胎”,让他对这小东西有了一种十分复杂的感情。
很怪异,也很……奇妙。
总之是不会让人讨厌那种。但没想到的是,小蛇吃完了大餐,居然没有出门遛弯的意思,反而游回到罗文手中,缠住了他沾满了蛇血的中指,看意思,像是要补一觉似的。
“我说儿子,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喔,你老爹还赶着出去救人……”罗文赶紧褪戒指般,将小蛇从手指上掳下来放到地上,可小家伙一翻身,又攀上了他另一只手,一口叼住罗文的中指,心满意足地蜷在那不动了。
于是罗文再放,小蛇再爬,来回几次居然精神了――天知道是不是把罗文的行为,当成了陪它玩耍。
费了半天劲的罗文这才想起蛇不懂人语这码事,不由得皱着眉头问:“那个,镜子啊,你会说蛇语不?”
窥镜给他的答案是“无此资料”,不过它倒是可以通过那种在罗文心中发声的技能,将意思直接传达过去,至于蛇的智力能理解多少,就不敢保证了:“――另附:鉴于生物(什么你看着办)为雌性个体,用户即便有收养该生物的意愿,也只能归类到“女儿”的附属档案中。”
“我就乐意喊儿子,你管得着么……”罗文有些羞恼地顶了一句,“还有你取的那是什么破名字?”
取个好名字,可不是急切间就能办到的事,而罗文与小蛇的交流也比想象中更加艰难――或许是小家伙太小,不懂得太多的意思,罗文好话说尽也不能让这位小祖宗动动地方,直到“你告诉它,外面有更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