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文带着人回到大地精营地,却发现那里,早已是人去楼空了――兵器、粮食,甚至连煮食的瓦罐都被带走,只留下还冒着青烟的棚屋和营地中央,那几具焦黑的尸体
――估计,是救火时被烧死的,至于死在外面的那些,则大多都做了植物的肥料。
其实说真的,罗文并不看好这十几号赤备骑兵,尽管刚才的那番砍杀已经证明了他们的战力。但问题是,量变可是会导致质变的;几百个大地精若集结成阵,远不是先前乱哄哄追上来的那几十个可比。更何况攻进营地之后,他们还要面对那种让骑兵极为头疼的“巷战”。
好在身为骑兵,有一点优势是别的兵种所不具备的,就是打不过,他们还可以跑;罗文也做好了见事不妙,就跟着这群赤备骑兵再跑一回的准备。
谁知道迎接他们的,居然是这样一座空营。
“你确定是在这里?”此时山羊背上的格伦哈尔,就站在先前那指挥官被拉兹维兹射杀,如今却空无一物的地点,面无表情地问。
当然就算是他有表情,罗文也看不出来,因为这家伙脸上的毛发比拉兹维兹茂密多了,连眉毛,都几乎连到了一起,构成了一个门框一样的形状,更别说,那一部将下半截脸孔遮得严严实实的大胡子。
“绝对是!”虽然想不通尸体为何会神秘消失,而且对方的话,也不是冲着他说的(人家说的是大陆通用语),但拉兹维兹还是认为他的射术和品格都受到了质疑,他几乎是跳着脚,指着绿地后边的山头大声道,“看到那边的土包包了吗?当时我们就在那里!这个角度,我绝对不会算错。”
“那边?”格伦哈尔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惊诧,接着鹰隼一样的目光,便转到了罗文背着的那杆造型古怪的火铳上。
这,当然是让拉兹维兹大发神威的那支,只不过那比起普通火铳更长的枪筒,让拉兹维兹携带起来极为不便罢了。
即使这样,东西也绝对是好东西;至少罗文在那些赤背骑兵的装备中,还没发现哪一杆是像身后的这支一样,从后面装弹的――这从那些火铳的喇叭口就能看出来。
只是对火铳并不熟悉的罗文此时还不清楚,这种改变究竟意味着什么。
而格伦哈尔,也把目光中的骇然和贪欲掩饰得很好。“没有冒犯您的意思,”他说,“只是本人可不认为这帮脑袋里除了食欲和贪欲的家伙,会自发地做出‘全体紧急撤离’,这种纪律性极强的举动……这只有两个可能:一、那个指挥官当时伤而未死,二、除了被阁下射杀的那个,它们中可能还存在第二名指挥官!”说着话他抽出随身长刀,用矮人长刀一下一下地掘着地面。
于是罗文终于明白,凭矮人的小胳膊,是如何将这种长度接近两米的长刀顺利拔出来的了――说“拔”也许不太准确,因为这种长刀的刀鞘,其实只有刀尖的部位是封死的,其余的上沿基本都空着;因此叫它刀鞘,还不如说是个造型古怪的托架。
不得不说,矮人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近两米长的刀,用来掘土竟愣是没有折断,而且刀尖还轻轻松松地插进土里。“不过话说回来,这些矮冬瓜还真能糟蹋东西……这么好的长刀用来挖土?”罗文有些心疼地想。
尽管他压根就不知道怎么使,才能不让刀尖磕在地上。
几分钟之后,这份惋惜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因为格伦哈尔的一通乱挖,还真挖出了某种不得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