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余波(1 / 2)

他闭着眼,把额头点在地上,胡子则乱糟糟地压在胸口下面――至于究竟是不是如努尔瑞拉所说的那般装睡,罗文倒看不出来;但无论真睡也好,假睡也罢,只要这家伙还在呼吸,罗文就有的是办法让人睁眼。

比如说给这家伙捆上绳子,从窗口扔出去。

罗文不相信对方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够装得下去;而从高空坠落的失重感,也会让沉迷于梦境中的人猝然惊醒。

关于这一点,罗文自己便是最好的例子;唯一需要注意的,大概就是这条用来系住对方小命绳子不能太短,当然也不能太长。

然而还没等罗文找到长度合适的绳子,迈克尔就先一步找到了他――或者说“堵”更为准确一些吧!因为同样被罗文的踹门和大叫大嚷惊醒的他,此刻就穿着一件白色的亚麻内衫,抱着胳膊站在走廊的拐角处。“您应该阻止她的,”年轻的战神祭司上来就劈头盖脸地说,“要知道宠溺并不是表示关爱的唯一方式,更不是最正确的那一种!”

其实不光是迈克尔这么说。想当初,小保罗就曾经不止一次地提醒过他,在女人任性的时候,必须得用更加强硬的态度将其顶回去,决不能由着对方的性子胡来;至不济在梦中那灰矮人滚到自己脚边的时候,自己也还是有机会直接结束这一切的。

但也不知是因为好奇,还是好胜的缘故,自己居然并没有第一时间这么干,反而在爱玛已经表现出不忍的前提下,还把重担压在了她一个从没见过血腥的小姑娘肩上。

这种行为,又岂是一句“愚蠢”可以概括?

简直是“残忍”!

罗文不是那种多愁善感,为石缝中的一棵小草都能感动老半天的浪漫诗人;但这种亲手将白壁涂黑的行为在事情过后,还是让他产生了一种深重的负罪感,因此当着迈克尔声色俱厉的谴责,罗文无言以对。

好在这尴尬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迈克尔想要开口再说什么的时候,罗文身后的脚步声忽然响了起来。

“愿坦帕斯的剑为您一路劈荆斩棘――海莲娜同工。”看样子,这海莲娜在众神殿中的地位似乎比迈克尔还要高那么一点,因此她一出来,迈克尔便用较为正式的礼节向其问好;反观海莲娜的态度,却显得随意得多:“您太客气了,英吉亚祭司。”

紧接着,她便直接跳过了寒暄的过程,把话题转到了爱玛的现状上。

“没什么大碍,”她说,“只是受了点惊吓,所以……嗯,我让她睡着了。”

“又睡?”尽管罗文不是不知道,睡眠有助于帮助病人缓解紧张、恐惧的情绪,但这种手段说白了还是治标不治本;和“什么都不做”,又有什么区别?

看罗文那微微皱起来的眉头,百练成精的阿曼达又怎会不知道他心中的不满,只是还没等她出言解释,一个有如三角铁般铮鸣的女声,便在爱玛的房间中响了起来。

“是我打晕的。怎么,你有意见?”随着声音,努尔瑞拉也顶着一张冷脸,从爱玛的房间中转了出来。

和阿曼达那轻柔却从容不迫的脚步声不同,即使以罗文被蜘蛛血大幅强化之后的听觉,如果不仔细分辨的话,都几乎听不到她落足的声音――当然此时此刻,罗文也没有那个闲心。“难道在这种时候,不是更应该多听听她的倾诉吗?”他瞪着努尔瑞拉,有些没好气地说,“只有找到了症结所在,我们才能更好的开解她啊!”

“倾诉?”努尔瑞拉冷笑一声,“你是指一次又一次听她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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