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就神奇在这里了,要知道这些惰水晶板后面,可是极其坚硬的金属外壳!而且还是被包得严严实实那种。唯一透光的地方,大概也就是头部、下腹、以及双肩处那几块小小的惰水晶片了。但这些水晶片的位置,和里面的水晶板显然大不相同。
尽管窥镜给出的答案,是对方利用了光线折射的原理,但具体怎么做的,罗文还是一头雾水;他只知道他现在看到的景象,和实际上的位置其实并不一样,如果他一个雷劈下去的话,是否能命中目标那还真不好说。
他也不敢试。
万一打偏了,可不是一句“该死,又没打中”就能交代过去的。
“那阿丘……不会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让我钻到这个该死的铁壳子来的吧?”罗文有些自嘲地想,当然他心里也清楚,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个铁壳子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这个绝对的“异类”偷运进来;再加上阿丘那什么主管身份的遮掩,才让他们这一路都顺风顺水,没有遭到任何的怀疑。
不过单人乘坐的驾驶舱,硬生生地塞了三个男性进去――另外两个是拉兹维兹和机关人的驭者,其拥挤可想而知;以至于罗文的一双长腿根本就没地方伸,只好委屈地蜷着;时间一长,那是又酸又麻苦不堪言,更别说大热的天,前胸后背贴在一起又不通风的闷热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并不是这三个倒霉蛋中最遭罪的;最痛苦的,还要属驾驭机关人的那只地精。
毕竟在先前为了屠龙,他和拉兹维兹两人就一人弄了一身的龙屎,后来罗文又被龙血淋了一头――虽然不知道是否能像骑士中的那些主角一样,淋了龙血就刀枪不入,但那倒霉味儿,倒是能让一切敌人退避三舍。尽管在上来之前,两人也曾草草地洗刷了一番,但就像地精们常年挂在嘴边上的“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生命”,所以也不可能洗得太过仔细;而那地精,既没有拉兹维兹那种大小刚好塞住鼻孔的弹丸,又不会像罗文这样可以随心所欲地从体内催生出粗细不等的藤蔓,被熏得头晕脑胀不说,连他操控之下的机关人走路,都摇摇摆摆地好像鸭子。
于是罗文便发现,那机关人行进,其实是通过卡在小腿上的金属框和对脚下一系列的踏板的控制所实现的;至于上边那些琳琅满目的拉杆和按钮,罗文看了半天,也没猜出它们具体的用处,只好把注意力,放到观察外界的景象上。
因此在拉乌注意到他们一行的同时,他也认出了对方。
和同样文质彬彬一派学者风范的迈克尔不同――迈克尔的外表即使再文弱,多年的虔诚,也仍会让人感觉到他内心深处的刚毅和坚定;而这个拉乌,嘴角却总是挂着一丝全然无害,甚至还有些羞涩的笑容,让人一见之下就好感大生。
当然罗文才不会有这样的感受,毕竟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就被对方攀诬,还是有鼻子有眼那种;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罗文就把这人当成了一个十分危险,并且能给他带来威胁的主。
后来也正如罗文预感的那样――当时若不是因为他,蒂奇说不定早就被自己干掉了,阿伊罕也未必会丢。
因此罗文见了拉乌,第一个想法就是让这驭者操控着机关人,在双方擦肩而过的时候一巴掌拍下去;除非对方有相移蜘蛛的本事,否则一个魔法师,在那种偷袭之下逃生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问题是,一来这驭者不可能听自己的,二来就算他成功了,把对方一巴掌拍死,那被他掳去的阿伊罕怎么办?
想到这里,罗文只好放弃了这一诱人的想法,“不过既然这拉乌人在这里,就说明阿伊罕弄不好……也在这附近!如果能暗中跟着他们一行,肯定能找到他们的老巢……可是这样一来,这边的卡琳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