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几个字,却比主教的真言术还好使――这边话一出口,那边便风停雨歇,空气中那奇妙的转变也突兀地停了下来。
原因很简单,因为资料被放在拉兹维兹装火铳的箱子里这事,罗文知道,拉兹维兹知道,对面的温德密尔却不知道啊!万一在罗文身上的话,他这一蓬酸液浇上去,岂不是全废了?
那可是几年的心血!
和区区的一个入侵者相比,这几年的研究成果无疑要珍贵得多,因此温德密尔不得不停下攻击;但对面的罗文,却没有因为这一点而跟他客气,反而借着他露出身形的当儿,猛一旋身,将手中的盾牌甩了出来!
回旋盾!
锋利的边沿,就仿佛那巨大的刀轮,“呜呜”地斩开空气向温德密尔扑来,而患得患失的温德密尔根本就没时间躲避,甚至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就被迎面劈了个正着。
然而,一刀两断鲜血涂地的场面并没有出现。盾牌斩在温德密尔那灰黑色的旅行袍上,发出的,竟然是余音袅袅绕梁三日的“当”,就好像盾牌撞上的根本就不是血肉,而是教堂的大钟一样!
这,就是德鲁伊树皮术的升级版――“铁皮术”!
在过来追杀罗文之前,谨慎的温德密尔就为自己加持了这个法术,虽然不怎么精于此道的它,每次施展这个法术都需要大量的源力,但它的好处,就是持续时间相当长――如果没遇上相当程度的打击,它的效果,甚至可以一直维持到明天早上;而且和法师的“石肤术”相比,高达五级的“铁皮术”无疑防御更高,即便是一百多斤巨盾的全力斩击,也没能将它一击破开。
当然了,这铁皮术虽然可以让你一时间变得刀枪不入,但随之而来的巨力,却是它无法抵御的;因此温德密尔在挨上盾牌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就被撞得倒飞出去,还没等落地,罗文的雷击便落下来了。
这一道大雷可不比寻常。如果是普通的电流,以铁皮术的特性只怕刚沾上皮肤,就会被导入大地,对身体内部不会造成什么影响(毕竟“铁皮”的电阻比内脏要小得多),但这一道幼细的,色泽鲜红的闪电掠过,那一身坚实到连巨盾撞击都能扛住的“铁皮”,居然被扒下来了!
准确地说,是耗尽了它余下的能量。
这一惊,对温德密尔来说可是非同小可,他当然不知道这是闪电中的负能量,与维持铁皮术的源力相互对消的结果,也不知道这雷击术,为何可以在室内甚至是地下密闭的空间内使用,但有一点,却是绝不会弄错的,那就是对方的身份!
德鲁伊!只有德鲁伊!
虽然其他职业,未必不能召唤出大片的植物来,但普天之下,就唯有德鲁伊的“雷击术”,才是从上往下劈的!这一点,就连风暴之主的牧师都做不到。
“……你必须死!”知道了对方是德鲁伊,温德密尔的想法便产生了变化,毕竟他身上,可是有某些污点决不能让别的同行知道――贾巴德和冈本这样自己身上有屎的倒也罢了,但万一遇上个“急公好义的”,让塞纳留斯议会的那帮老顽固知道了他居然如此残忍地对待一位盟友,一个身份不低的精灵,不派出竖琴手千里追杀他才怪呢!
毕竟他们能住在耳语森林,还是受人家庇护的结果,行事又怎会不看精灵们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