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书彬的脸由红变绿, 最后彻底黑了,这群人到底平时的作风到底差成什么样子。
如今彻底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他是一点脸都没有捡到, 不知道自己以前的领导打电话过来要如何交代。
“这要怎么办?”秘书小声的问。
肖书彬视线巡视了一周,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办?我当然要谢谢参加围捕的所有人。”
他说话气到了极点, 反而不想骂人了。
这届市里面的领导班子,要在整个东汉省都出名了。
秘书不敢再说话, 他跟着书记工作一年多,自然了解对方脾气。
肖书彬揉了揉眉心, 有些疲惫地说:“派人把这个大姐和姑娘安全送回家。”
说完, 他径直走过去, 坐到老爷子上去的那辆警车副驾驶。
“走吧, 去县里面的派出所,我也一起去。该来的都叫来, 我要听他们汇报情况。”
到了现在, 终于算某种意义的落定。
事件始作俑者之一的科长,脚一软瘫在了地上,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泪都出来了。
这次真的要完蛋了, 宋金桥那个蠢货是想害死他吗?
他中饱私囊的不少,如果真的要查,还怕找不到把柄。
——
王超心里拔凉,他腿软得走不动路,是被人给拖到车后座的。
他是直接导致场面变成这样的人, 其他人也没好脸色。
嚣张惯了的人,这次终于提到了铁板上。
这一晚,很多人都别想安生。
县派出所的所长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他本来正在和人在打麻将,听到消息时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
手下的人,把市委书记和那位‘不可说’的华侨,一起带回了他管辖的派出所,还他妈上了手铐?拿着木仓围捕。
他觉得整个头都要炸开了,恨不得现在就晕过去算了。
可是这不是晕过去就结束了的事,只能硬着头皮去调解。
镇上和县城的两个派出所长到的时候,心里忐忑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才酝酿出来解释的话,没开口就被肖书彬给制止了。
肖文斌说:“人还没有到,我还通知了你们公安部门的警务督察,等他们来了再说,主要是和他们汇报,这事情必须搞得清清楚楚。”
两个人听着这句话,那一点点的侥幸心理也不复存在了。
时值盛夏,却仿佛堕入了三九寒天的冰窖。
王超看到了姐夫,眼里浮现出希望,他哆嗦地求助道:“姐夫,姐夫你帮帮我啊!我什么都不知情!”
“给老子闭嘴,”丁世明甩开他的手,向下属吼道,“铐起来,好好审问,”言罢,狠狠地瞪了王超一眼,“让你滥用职权!”
丁世明一个头两个大,他这个小舅子平时也就算了,居然捅出这么个大篓子,真不叫人安生。
妈的还帮你?也不看看自己做了什么好事!谁来帮帮我?
搞不好老子这身官衣就要脱了!
要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真恨不得两脚踢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老爷子坐在审讯室,说等内部忙完后,定性是误抓还是其他的原因后,再来审问他。
他不参加这个过程。
肖书彬时不时进去,和对方说两句话,而且下了命令,说是内部调查结束前,这事不能扩散出去,不然就滚蛋。
派出所整夜灯光通明,进出的人络绎不绝,比开大会还热闹。
最开始涉事的人,包括王超在内的三个人都做了停职处理,县城派出所这不,鸣枪示警的人也停职调查。
所有参加这件事的民警都要交书面报告,检讨渎职之处。
已经被监督部门接手,那就不会这样停止。
只是短时间内不能完全切断,先得给出一个交代。
肖书彬心下松了口气,终于把老爷子请出来,当着对方的面,把处理结果和原因说了一遍。
“已经弄清楚了,他们违法行驶权利,把您误抓了进来。”
老爷子‘哼’了声:“那这次没有搞错了?”
“不会不会。”肖书彬看了眼手铐,又说,“您让解开吧,昨天那姑娘已经被我安全送回家了,要不我代替您去看看。”
老爷子想了下,这才把手伸出来:“不用了,我自己去看。”
手铐被拿下来,一众人都松了口气。
老爷子活动了下手腕,声音冰冷地说:“公职人员,言行代表着国家的素质与修养。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警|察也是,大家允许你们有错误,但是原则问题不能让步,不能做有损公众公信力的事!要知道羞耻!”
一群人被他训得低下了头。
老爷子活了这么大岁数,知道城市里监督机制多,有群众举报,当官的不敢太胡来。
反倒是偏远地区,只手遮天,官官相护,有人把自己当成了土皇帝。
这事情既然撞到了他手上,那就不算完。
老爷子是红二代,母亲娘家经商,十年清查他都没有落难,人脉自然是不少。
这次真寒心了。
肖书彬点头:“您的话我记在心上了,如果要去看昨天那家人,我也一起去,这件事就是我的失责。”
老爷子点了下头,“这随便你。”
外面天色刚刚破晓,几辆车从派出所开了出来
他们离开后,进出大门的人依然没少。
书记说了必须把事情搞清楚,要是谁敢包庇一律要受处分,不要想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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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和人都走了后,马路上剩下了陆静然和余惊远,还有没彻底搞清楚情况,后面来了三个人。
顷刻之间,四周安静了下来。
陆静然问身边的人:“不要一起去吗?
“不用,我送你回家,避免再有意外。”
余惊远自然清楚,这都闹到这种地步了,也没人敢说假话了,他在不在都一样。
老爷子也说这事情不用他再参与,自己也就没必要去趟浑水,不然反而可能让事情复杂化。
刘秀满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依然一头雾水。
“是啊,刚才那个人……是什么官。”孟建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