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长眉一挑,终是抬起眼皮懒懒地看向何淼淼,不再盯着丹药研究。
他没想到,自己堂堂魂定圆满,竟唬不住一个魂定中期的小丫头。
“你胆子倒大。”他说话时总是平平静静,好像没多少情绪,令人看不出此刻究竟是恼还是无所谓,“不自称晚辈就罢了,还敢来反问我?”
何淼淼刚刚从打坐中醒来,就听得上方有人要寻她,神识一扫便知,这寒天定然是身居高位,或曾经身居高位的修士。
从石阶走上来的短短时间内,她想了许多应对的法子,最终还是决定冒险一把。
“我为何要自称晚辈。”她说话的同时,将本身筑基圆满的气息,压低了泄露出一丝一缕,正好与魂定圆满相似。
寒天眉头一皱,仔细盯着何淼淼瞧了片刻,才似无意般扫了沉意一眼,瞬间又收了回来。
这一眼,看得沉意双脚发颤、神魂闪烁,差点没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站在他身边的妙真与冥力,在何淼淼泄露出气息时,已是震惊得无以复加,孤涯更是呆在原地,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唯有早知实情的乌苍,低眉顺眼地站在何淼淼身后,偶尔警惕地看上寒天一眼。
“原是同阶道友,这就难怪了。”寒天放下手中丹药瓶,对何淼淼的炼丹术,有些失了兴趣。
沉意说得信誓旦旦,他本以为魂定中期能够炼制出如此丹药,定是有不同寻常的本事,才会屈身亲自前来探查一番。
但发现何淼淼是魂定圆满,甚至气息比他强大,离凝体期只是一线之隔,那妙法无非就是神魂更稳、手法更纯熟罢了。
“寒天道友还未告知,究竟是谁在其中煽风点火?”
何淼淼自然知晓是沉意,她只是要听到寒天表态,好看看他们之间的关系,究竟有没有那般牢靠。
她也好决定,该忍着一时之气,还是好好给沉意一个教训。
寒天自是明白她深意,微皱的眉头一松,不在意地轻笑道:“就是眼前这小辈,胆大妄为得紧。我也是求丹心切,一时受了蒙蔽,还请道友多多包涵。”
“原是回魂坊东家...怎么,不记得我前些时候说的话了?”何淼淼转头对着沉意一笑,吓得他双腿再次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记...记得...晚辈记得...”沉意双膝跪地,只觉何淼淼笑得十分可怖,像是要将他神魂撕咬成块般,一想到自己的冒犯,更是忍不住神魂不稳。
“记得就好。”何淼淼说着转回头,根本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只对着寒天问道,“道友说求丹心切,能否方便细谈?”
寒天看了看周围,何淼淼立刻朝着乌苍吩咐:“你们去送回魂坊东家一程。”
“是!”乌苍瞥了寒天一眼,才与吓得够呛的妙真、冥力、孤涯一道,拖起地上瘫软的沉意出了门。
何淼淼见他们离去,才取出主令牌启动重重阵法,隔绝了内外的声音气息。
“还不知道友如何称呼?”寒天见她毫不拖泥带水,目中露出满意之色,与这样的修士打交道,才不会浪费他时间。
“子璇。”何淼淼看出他神情变化,便知刚刚的事已彻底过去,不会再影响到妙丹阁。
寒天朝她抱了抱拳,依旧没什么情绪起伏地道:“不瞒子璇道友,我所求的丹药,是九幽殿禁丹虚妄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