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蒋小天暗自捏汗时,蒋璃已经抚上了他的脸。
让众人震惊的是,桑尼竟没反抗,直到蒋璃将他揽入怀中,暗自使劲止住了他前后晃动,下巴抵着他的头什么,什么,尤其是在众人面前,再加上偷喝冬祭的酒的确非同小可,所以也只能由着去了。
人群将散的时候,蒋小天偷偷拉住蒋璃,紧张地问,“蒋爷……冬祭的酒真不能偷喝呀?”
蒋璃一听这话里是有事啊,笑了笑,双臂交叉环抱,“你长眼睛是用来喘气的?桑尼刚才什么样你看不见?我见过比他严重的还有呢,弄不好一整年都要倒大霉。”
蒋小天立马慌神了,“蒋爷救我,我、我偷喝了五月醉。”
他是汉人,平日里也没啥信仰,破天荒坏了规矩只因为那酒太香忍不住偷抿了一小口,他可不想就因为这么一小口遭来祸端。
“五月醉啊。”蒋璃好笑地看着他,“谭爷用在冬祭的酒你也敢偷喝,我看你是真欠揍了。”
五月醉是她酿给谭爷的酒,采了早春苍山上的五种花蕊,填了远在长白山山头经过寒冬之后的冰霜水,再经过一个四季的发酵这才酿造而成。
少而精贵,所以谭爷总会留一些出来用在冬祭。
蒋小天哭丧着脸。
蒋璃一声不吱回了屋,再出来又是一枚符包交给他,“别说我不疼你,跟桑尼一样去那跪到太阳下山,符包不离身三天,不准沾水。”
“可洗澡……”
“那你就三天不洗澡。”
蒋小天乖乖地跑到桑尼身边跪着去了,还有些看热闹的人没散,见这一幕后又开始指指点点。
“蒋璃!”
不远处有人叫她。
蒋璃回头一看,是谭爷。
他身边还有一男子,打远就可瞧见身形挺拔高大,洇在光线里,深灰色半长羊绒大衣衬得那人风度潇洒。
两人身后有一长排的车辆。
车辆后面,是匆匆赶来的记者群……
林客楼是沧陵古城有名的茶庄,是有着百年历史的老字号。
牌匾上“林客楼”三个字还是当年嘉庆帝亲笔题写的,源于柳宗元在《溪居》里的那句“闲依农圃邻,偶似山林客”,希望此处可以茶会友,逍遥避世。
只可惜到了后辈茶庄经营不善,店家就动了卖祖产搬家的念头。
谭爷不想让这一老字号被拆就接手经营,他原本想着哪怕留一空壳也算是保留了历史遗迹,不曾想经过一番环境翻新和茶品改良,生意倒是越来越红火了。
今天林客楼比往日还要热闹,就像蒋小天说的,对方的人把门口围了个瓷实。
保镖里三层外三层不说,就连媒体也都像是凭空出来似的。
再加上闻风前来凑热闹的群众,各个都抻着脖子往里瞅,瞅不见的就在暗自议论林客楼里来了什么大人物,一时间吵吵嚷嚷的。
林客楼内,两方对面而坐。
对方的保镖虽说不少,但谭耀明的人也可与对方相媲美。
“陆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去天际酒店驱邪?”蒋璃坐在谭耀明身边,手里把玩着茶杯,漫不经心间打量了对面。
如此近看就将对方的容貌看得真切。
五官深镌,眉间有些冷峻,上下唇薄厚相等,说明他情欲两开。
通俗点说就是他不喜欢你时他是柳下惠,他喜欢你时可倾出所有。
下巴的弧度倒是性感的很,会惑了女人的眼。
看似温淡如松的男人,但看人看眼,此人眼深似潭,不可随意亲近,于是就平添金属质感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