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烟笑了笑说:“呵呵, 哪个女人活着没遇上个把渣男?渣男是女人成长最好的教科书,我现在还挺感激他的。”
徒元义不屑:“朕早说过你的毛病, 你总是心软。”
邢岫烟眼波一转,说:“不是心软, 世界那么大,个把渣男过去就过去了,人生有限,不必浪费时光。况且……”
“况且什么?”
“呃……没什么。”
“说!”
邢岫烟斗然被他气势一压,心想这类事她也不是完全没说过,只不过当初不知道他当皇帝过而已,斟酌两分, 说:“我觉得……圣人不适合这样点评他人。赵嘉桓也就是背着我找了我朋友, 圣人后宫三千,呵呵,皇后娘娘只怕比我惨多了。我不要赵嘉桓踹开他就是,我还有我不同的人生, 但皇后娘娘却不能。”
“放肆!”徒元义勃然大怒, 袖子一拂,罡劲一出,身旁假山砰一声,石沙乱飞,烟尘弥漫。
邢岫烟吓傻了,头回觉得帝王虎须怎么拔得?
邢岫烟瞬间收回放肆的心,跪了下来, 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本能装可怜。
“我淡魂,我不敢啦!皇帝叔叔英明神武,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徒元义此时心中恼怒异常,天下美女他自是任意取用,他朝政繁忙,而她身在江南,好不容易进京来。他本有意在秀园先瞒着后宫前朝宠幸她,到选秀时弄进宫去总要多等些时候。但遇上这么个嚣张放肆的蠢物着实令人恼火。
若是旁的女子压下随时享用,但对着她他一忍再忍。偏她脑子里的都是什么?仗着他的宠爱无法无天,以为这里是她那什么现代,两世为人却不知此一时彼一时,也不想想他是谁。
“放手!”
“不放……皇帝叔叔,您饶了我吧?皇帝叔叔恼我,但叫我从此见不着您,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那你还不去死!?”
“呜……”
“不敢死?所以,你是在骗朕,罪犯欺君!”
“我是说再见不着叔叔才死。”
“朕可以满足你,再不见你!”
邢岫烟哇一声哭起来,脸朝他的腿上擦了擦眼泪,趴了起来。
“叔,我去死了,你好好保重……”
说着转身跑去池塘边,转头看看,徒元义哪里理她?她心底也是在害怕“失宠”,那在这个时代真是难熬,连有本事赚钱,赚到的都不是自己的。
但想今日她说了大实话,本来从女人的幸福角度看,皇帝都是渣没错。但她又不在乎他是不是渣男,又不是她老公,说什么大实话。
皇后娘娘惨,但她又不认识皇后,罩她的是皇帝叔叔。
果然是遇上金大腿,想着要公主衙内生活的美好未来而得意洋洋起来,才做了蠢事。
一想到“失宠”,也许有人知道她会绣花把她抓去绣到眼瞎,或者她长得不错被薛蟠一样的人看上变成香菱二号。
都说到了京城方知官小,官位是很重要。这种年代,邢忠也不是读书人,连耕读传家都做不到吧。
再说,大叔再不理她,她也觉得活在这个世界寂寞得紧。
是不是死给他看看,他就能消气?而他也是心软之人,百二十年他也不是没有被气的时候,但只要她一派凄惨,也没有哪次他不出现来捡她回去的。
邢岫烟握紧了拳头,咬了咬牙就跳了下去。
徒元正自气恼,忽听到池塘边一阵水声,这园子是他比较私密的地方,若无传召,近身侍候的人都不得入内。其实他是会在此行功打座,有时也练一些修真的武功招式,有时又进入空间取物,不想旁人看到。
除了她,园中没有人弄出水声。
徒元义走到池塘边,借着月光还能看出水波荡漾,但是人却看不到了。
“秀秀,你别给朕胡闹,还不快出来!”
但水面渐渐平稳,毫无声息,徒元义不禁有些担心,又叫道:“辛秀妍!你给朕滚出来!再胡闹朕砍了邢忠!”
“……”水波平静倒映着月光,却无人回应他。
不会真这么傻吧?
辛秀妍,你有种!徒元义脱下披风跳进池里,在黑暗的水下摸索,瞎摸索许久无果。
最后凝神感知,才发现一处有微弱的灵力,他游了过去,终于摸到了她的身体,此时她已经人事不知。
邢岫烟原是没有真想死,不过是想他消消气而已,跳下来该表示的还是要表示,她自觉当年常泡池子水性好,要潜到水底呆一呆。却是没有想,当年她是鬼,身子还是莲藕,池子是灵泉,与此时此境大相径庭。
她在在水底不慎踩到了块尖石,脚下吃痛,忍不住想叫,一口水呛进去,生不如死,想挣扎上去,却是脚被勾倒,又一口水呛进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真是倒了血霉。
徒元义抱着人跳上岸去,探她呼吸已经毫无气息,但摸她颈动脉却有些微弱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