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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本就是自带了些许痴意的, 虽说上一次因为黛玉的缘故, 宝玉在梦游太虚幻境的时候并未完成那最后一步, 也让她最终没有感受到男女之间那令人愉快的活动, 可后来, 太虚幻境那边一切恢复正常, 警幻便又来了一次。

这次, 自然是该做的也都做完了, 该有的生理卫生课也有过了。

虽然……咳咳, 虽然宝姑娘没办法在现实里和袭人再做点什么，但至少从少女春梦出发，这时候猝然听到了秦可卿的死亡, 她还是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地一口气暂时没上来，气急攻心之下, 喷了一口血。

喷了之后，倒觉脑子里的头昏脑涨稍微好了些，迷茫看向面前已经吓坏了的贾琏，忙忙道：“我无事，不过是血不归经而已，吐出来了就好了, 二哥哥，咱们还是速速回家吧。”

贾琏将信将疑的点头，心说哪怕你真的有事咱们也得回家再请太医了，一时也不再耽搁，只悄悄出了包房, 匆匆回了荣国府。

荣国府之内，宝玉因为极其想到宁国府那边去见秦可卿最后一面，便对着贾母也是狂撒一轮娇，可这回，这娇撒的却不是那么有用。

贾母不同意，说什么都不同意。跟着不同意的还有心里有点鬼的王夫人，再就是皇帝赐到贾家的四个教养嬷嬷也配合着，相当一致地表达了你最好老实待着别添乱的想法——

要宝玉是个男孩子，在侄儿媳妇过世了之后去看看，确实没什么，反正这世上对男儿家的名声要求也没那么高。

可宝玉都已经是个姑娘……别闹了我的宝贝亲，你听说秦可卿没了都吐血了，你要到了现场，悲从中来，再在秦可卿（♂）的尸身上抚尸痛哭一番？

贾母：你姑娘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王夫人：宫还进不进了？

教养嬷嬷：想要我们身败名裂你直说啊→_→

最终，宝玉同学也就委委屈屈，可怜巴巴地，眼看着贾琏急匆匆往东府那边去，自己灰溜溜去找教养嬷嬷们继续学规矩去了。

——今年六月份就是小选呢，回头宝玉要是连基本礼仪规矩都不通，那让皇后娘娘亲自赐下来的四个教养嬷嬷的脸往哪搁？

宝玉这边无非是走路行礼坐姿的诸多训练，也无甚好说，却道匆匆换了衣服来了宁国府的贾琏，来了一趟宁国府之后，也就意思意思哭了一圈，很快就转头回了自己家，抱着凤姐逗着小哥儿说着闲话了。

且在贾琏嘴里……

“我就不该过去，还以为才出了人命，那边应该正在忙乱，我应当也能搭把手帮个忙。”贾琏给凤姐吐槽着，“可我一到那边，嘿！你猜怎么着？”

凤姐从善如流地递台阶：“怎么着？”

井然有序，条理分明。

贾珍看上去虽然有悲伤但是不多，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

尤氏虽然身体不太好，但是看上去还能支撑，那时候正在威风八面地指挥奴仆们做这个做那个。

贾蓉那是真的难过，可贾琏作为人家小姑娘的叔叔，你总不能把她揽在怀里让小姑娘好好发泄一下夫君竟然就这么去了的痛苦和难过。

而别人呢？

仆人自然被尤氏指挥的条理分明，也因为这死的不过是个上门女婿，这地位肯定就比不上可卿小姐姐作为贾氏宗族长子嫡支的宗妇，所以来的也不过是平时和贾珍关系比较好的同辈儿加上一些小辈儿，往上数，从贾代儒到贾政，压根就没出现。

也正因为那些个碍事儿的老爷们都没来，宁国府这边就极其从容地沉浸在了一种克制的悲伤里……或者说人话，就是除了贾蓉，人民群众的情绪都很平静。

——也合该如此。

事实上，可卿小姐姐过世的时候，也就是贾珍情绪激动了些。

而贾珍为啥激动呢？

因为可卿小姐姐生的袅娜风流，让贾珍忍不住犯了一点男人们都会犯下的错误，这会儿佳人殒命，还疑似因他而死，他便恨不得以身代之而已。

可如今小姐姐变成了小哥哥，直男贾珍完全不能对这样一个小哥哥下手，同时贾珍也并不知道这位上门女婿的真实身份，那么……

死了就死了呗。

“我就看着那边也没什么事，秦哥儿也入殓封棺了，东边府里似乎没有大办这件事的意思。”贾琏道，“索性就回来了。”

凤姐怀里抱的是自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生出来的胖小子巧哥儿，注意力都在自家儿子身上，听了贾琏这么一吐槽，便随口问：“都入殓了？这么快？”

“嗯。”贾琏手上也拿着个拨浪鼓逗儿子，“珍大哥那边说的是小孩子家家的，用上等杉木装裹也就完了，多了也怕秦哥儿受不住，再来……秦哥儿过世的样子……确实不太好看，早些装裹了也好做法事。”

凤姐：“……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