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米乐更出息了,他考上了国家公务员,那是铁饭碗!
谈了个女朋友,漂亮着呐。
童老太不是个张扬的人,这些事情她从不主动和别人说,可是心里却盼着人家问。
上班第一个月,儿子用第一个月的工资给母亲买了件羊毛衫,那颜色老太太穿实在太艳了,她被逼得没办法才勉强换上,对着镜子一照,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儿子的女朋友上门,她还是把那件羊毛衫穿上了,饭桌上,女孩还夸:阿姨穿着毛衫真显年轻!
儿子结婚了,什么都没用家里操心,老太太端坐在座位上,接受儿子、媳妇的三鞠躬,这三个躬,仿佛是她的授勋仪式。
日子很舒心,儿子孝顺,儿媳妇贤惠,时常会回来看看。
洗衣服,买菜,做饭,吃饭,一天还是那些事,可是干的有滋有味。
老太太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
梦很美,可是现实有毒。
老白在舱外,睁开了眼睛,看看时间,凌晨三点。
夜深,天凉。
款步走出医院,大门口一只棕黄色的二哈正摇着尾巴等在那里。一人一狗,沿着马路的方向往回走,老白心情复杂。
想了半天,他还是拨通了米乐的电话,这事必须告诉他,同时老白也想知道这小子听到消息之后是什么反应。
电话响了七八声,那边才接起来,这时间对方显然已经睡了。
“喂?谁啊?”
老白并不答话,直接道:“米乐吧?你妈煤气中毒,现在正在医大四院抢救!”
电话那边显然是愣了一下,顿了几秒之后,才质疑道:“煤气中毒?她玻璃都被砸了,房子四面透风,怎么可能煤气中毒,你骗子吧?”
“玻璃被砸了原来你知道啊?”老白的声音冷了下来,“那你知不知道,你妈住的地方没有电,晚上哪怕去趟厕所也只能用手摸着慢慢挪?你知不知道,那里没有自来水,用水要去三百米以外的邮局去打,而你母亲只能用小车拉?”
“你知不知道玻璃被砸了,你妈只能用捡来的木板子把窗户钉死,即便是白天,屋里都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你知不知道,还没来得及钉的那个窗户,她只能把褥子挂在上面当窗帘以防风寒,甚至还被人浇了水?”
电话那边,米乐被这一番抢白说得恼羞成怒,“你谁啊?干里有你是湿里面有你?仨鼻孔眼你多出这口气?那是谁妈?你愿意要你接回去养活着!”
老白心中恼怒,不过话语中依然带着平静,“你妈,是你妈,现在你妈煤气中毒正在医大四院,你来不来?”
“不去!”
“她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爱死不死!”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老白回头,望向医院的方向,叹了口气道:“老太太啊老太太,你说你,养这么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有什么用?”
老白说罢,低头看了看二哈,“还特么不如养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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