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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琉璃的眼眶有些温热，她怎么也想不到顾玖居然会在下面。

而且在这种她最狼狈的时刻不仅仅没有走，反而上台来托住她的手，让她像个女王一样，走到最后。

她的身体好像都是僵硬的。

心里有无比复杂的情绪在蒸腾——

她很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顾玖却紧紧握住了她，不让她抽开。

他没有看她，只是专心在目视着前方，仿佛这一条路，他一定要陪她走到最后。

比感动更多的，大概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愧疚。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再也配不上他这样的好……

“顾太太，你想松开手躲到哪里去？”他目视着前方，让她继续走好她的舞台。

她向来最爱的舞台，他绝不会让她留下一丝一毫的遗憾。

季琉璃整个人都是懵的，因为她甚至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解释？去解释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别忘了，你说过，你要的是一场不离婚的契约！”顾玖的声音很轻，又好像很重。

击中她心中，最柔软的位置。

“顾太太，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但你每一个未来，都只能与我同行。”

季琉璃觉得有什么在她的心尖炸开，鼻尖微酸……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散落了更多的照片。

季琉璃的瞳孔骤然紧缩，脚步差一点要踩错，顾玖却不慌不忙拉着她转了一个圈，仿佛是华尔兹轻盈地旋转，落地，继续往前，走向前方。

季琉璃忘记了一切，只记得托着自己的手的这只手掌，温暖如那日他和她一起看过的太阳。

日出和日落究竟有什么区别？

这一刻，她好像突然有所觉。

日落是结束。

日出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