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启玲的神色始终平静如常,等邰机盛说完才点头道:“两位主事应对得体,不落本斋的名声,殊为难能可贵”
邰机盛称谢落座,大厅里一时安静无声。
富玉蓉问道:“卢夫人,几个世家有多大胆子?如果无人在背后撑腰,怎么敢冒着得罪本斋的风险,悍然造反自立?”
卢启玲淡淡道:“那又如何?至少他们做得很干净,没有让我们抓住把柄。紫耀阁为何积弱至此?数百年来,好几个化神、结丹修士莫名其妙死在外面。纵使斋中出力寻找凶手,最后的结果不是蠹修,就是三流宗门设下的陷阱,幕后黑手从未现身”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似乎把话咽了回去。
“斋中处事自有规矩,没有真凭实据,严禁属下插手宗门事宜。最近数月,大秦书院和明珠殿确有联络,不过人家打的招牌堂堂正正,商讨宗门合作事项,我等难道能上门去阻止?”
富玉蓉森然道:“难道任凭他们为所欲为?”
之前两位女修刻意收敛气息,诸人感觉不太明显。此刻元婴真人气机外放,景华顿觉呼吸不畅、灵压迫人。
神魂深处传来莫名的恐惧,身躯几乎想放弃抵抗、瘫倒在地。紧急关头景华咬紧牙根,双手或抓或扶勉力相抗。他默运武修法诀,苦苦支撑身体,不让自己出丑。
厅堂上其他修士突逢此变,反应各不相同。
结丹宗师修为高深,个个肃容危坐、一语不,应付得还算自如。诸位筑基修士则比较狼狈,多数人东倒西歪、或趴或跪,有人干脆直接瘫倒于地。
除景华外,只有两人能基本保持姿态,跟随左原而来的青年男修便在其中。他双臂较力,紧紧握住座椅扶手,整个身体微微颤抖、嘴唇紫,算是“坐”在座椅上面。
另一个是卢启玲旁边的女修。她看上去二十出头,皮肤白皙,深目高鼻,嘴唇微微上翘,充满挑衅与诱惑。女修站在卢启玲近处,似乎是她的后辈。
此时她被灵压所迫,身体微微弯曲,手扶木桌勉力抬头,更衬托出身材曲线、凹凸有致。景华自身摇摇欲坠,无暇欣赏美景,只能集中全力与灵压相抗。
厅中只有卢启玲最为轻松。她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喝下一口后才笑道:“富城主,这么下去,不用对方宗门为所欲为,本斋供奉的士气要先垮了”
富玉蓉暗暗称奇。
刚才虽未动用元婴真人的“界域”之力,但瞬间气机外放,灵压威能也不可小视。卢启玲是化神上人,阴神早修至完满,不至于像低阶修士那般狼狈。可如此云淡风轻、毫不在意,对方定有特殊手段作为屏障。
试探过深浅后,富玉蓉微微后仰、靠上椅背,收起周身气机。景华等三人身体一松,他们再也支持不住,汗水自额头、背心汩汩而出,仿佛刚大战数场、精疲力竭。其余供奉仍为灵压所摄,一时缓不过劲来。
富玉蓉的眼神扫过景华三人,毫不掩饰嘉许之色。
“三个娃儿很不错,都叫什么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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