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要向季家要说法,这就是你要回来的说法?那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还是不是你女儿?”
“别激动,先坐下说,你爸这么多,也是为你好……”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周知月见她这般,心里很是难受。
“为我好?嫁给一个精神失常的太监,是为我好?你们的好,可真让人感动!”
程如晚泪流满面,话里话外都是讽刺。
程越迁怒视她:“就你现在这副德行,你除了嫁给他,你还想嫁给谁?”
程如晚一怔。
类似的话,程越迁之前也说过一次,上次是逼她嫁给韩泽,这次是逼她嫁给季司晨。
好像旁人眼里,她的人生已经别无选择。
程如晚垂死挣扎,“我宁愿孤独终老,也不要嫁给季司晨!”
“你还想着季临渊不成?”程越迁看向程如晚,无情地打破她最后幻想:“你以为是谁提出让你嫁给季司晨的?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你以为我为什么同意了?是你念念不忘的那个男人,在度假村项目上给我让利百分之二,当是他替季司晨下的聘礼,他都做到这份上,你还不死心?”
“下个月,你必须出嫁,季家那边安排好了,你们婚后就帮你们办理移民,瑞士那边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房子和佣人,不会短了你的吃穿用度。”
“爸……”
“移民对你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个地方你还待得下去?”
……
十月一,举国欢庆的那天,程如晚与季司晨步入婚姻殿堂。
婚礼上没有几个来宾,哪怕司仪极力活跃气氛,也消弭不了那份浓重的冷清。
十月底,宋羡鱼跟着季临渊出差去了纽约,接到萧爱发来的婚礼视频,她正坐在季临渊在曼哈顿的别墅的花园躺椅上,
“听说他们明天就移民去瑞士了。”
萧爱用语音说。
“你那边好玩吗?”
宋羡鱼还没回答,那边又发来一条,宋羡鱼直接拍了几张别墅的照片发过去。
后来萧爱又说了什么,宋羡鱼点开后没仔细听,视线投向远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这一刻她有种尘埃落地的宁静感。
京城现在是夜里,这边刚过早饭后,宋羡鱼惬意地闭着眼,过去很久,黑人女佣过来询问午饭要怎么做。
季临渊早饭后离开这去忙工作,宋羡鱼闲着没事,向女佣提议一块去超市看看。
在超市门口遇到景献献,宋羡鱼有些意外,一愣之后坦然与对方打招呼:“你也在这?”
景献献视线落在她已经明显隆起的小腹上,眼底划过一抹疼痛,不过转瞬即逝,抬眼时眼睛里只有笑意:“妈跟乐团来这儿演出,我过来给她加油。”
说着,她俏皮地吐了下舌尖,“其实就是想跟来混吃混玩。”
宋羡鱼笑了笑。
景献献顿了顿,“你呢?跟临……跟你老公一块来的?”
宋羡鱼点头:“他来这边出差。”
景献献微笑,没说话。
气氛有些沉默,彼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会儿,宋羡鱼说:“那你有事就去忙,我进去买点东西。”
“晚上有空吗?”景献献忽然问,一面从包里掏出两张音乐会的门票,“在大都会歌剧院,如果你们有时间,可以过来听听。”
宋羡鱼接过门票:“谢谢。”
……
天黑之前,季临渊回来了。
宋羡鱼在饭桌上说起遇到景献献的事,还说:“她给了我两张音乐会门票,她母亲也有表演,你要不要去听?”
季临渊掀起眼皮看她,神情温柔:“你想去?”
“也没那么想吧。”宋羡鱼摸着肚子,“不过去听听,孕期多听些高雅的音乐,对宝宝的发育有好处,你说呢?”
季临渊给宋羡鱼夹菜,一边说:“那就去吧。”
语气很是平淡,似乎去音乐会,只因为宋羡鱼想去。
大都会歌剧院位于曼哈顿林肯中心,外观用朴实的黄砖,看起来有些低调,但内里极其豪奢,光看演出环境,就知道待会儿的表演一定十分精彩。
景献献给的两张票座位在一间三人包厢里,开放式的包厢视野非常不错,宋羡鱼与季临渊刚坐下,景献献也到了,她穿得与上午见面是不大一样,妆容也更加精致。
宋羡鱼注意到了,看着她在季临渊旁边坐下后,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季临渊。
季临渊察觉到她的视线,侧头看过来,温柔一笑,松开握住她的手,将腿上的西装拎起来展开,罩住宋羡鱼漏在外面的腿。
观众大厅温度适宜,宋羡鱼感受到男人西装传来的温度,心里更暖,“其实也不冷。”
“不冷也盖着,万一着凉,我要心疼。”
这会儿音乐会还没开始,大厅可容纳将近四千人,声音显得有些嘈杂,但季临渊没有压低声音说,宋羡鱼听见他说出暧昧的话,哪怕周围大部分是外国人,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季临渊说完,将她搂进怀里,握着她的手,姿态宠溺又温柔。
景献献坐了一会儿,起身:“我去后台看看我妈。”
说完,不等回答,她转身离去。
宋羡鱼看见她撞到了人,背影显得魂不守舍。
宋羡鱼收回视线后看了看季临渊坚硬的下巴,她知道景献献打扮自己,只是一般女人在喜欢的男人面前的下意识表现,并没有其他想法,所以她什么都没说。
一直到音乐会结束,景献献都没有再回来。
他们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左右,季临渊让宋羡鱼赶紧洗个澡睡觉。
这时候,京城时间是翌日八点半左右。
程如晚躺在季家老宅季司晨的卧室床上,任门外佣人如何敲门,她都没理,季司晨坐在床边,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程如晚忽然响起自己没了意识的那十多年,恐怕也是这副模样。
房间贴满了红色双喜,布置得相当喜庆,她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
越看季司晨,越觉心头恨难消。
过了会儿,她猛地坐起身,一脚踹在季司晨腰上,把他踹在地上。
“废物!”
她冷冷吐出这个词。
心头的气似乎消了点。
程如晚爬到床边揪着季司晨的衣领将他上半身提离地面,啪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这一瞬间,她似乎有种变态的畅快,一连扇了他好几巴掌。
她扇得痛快,笑容有些扭曲,没看见季司晨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鸷。
------题外话------
今天也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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