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内心里面惊涛骇浪,表面上仍然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对肖戈言点点头,正要走,却又被从沙发上起身靠近的肖戈言拉住了手腕。
“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公安局,”他的语气似乎带着一点犹豫和不确定,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恰好顺路。”
白雪扯了扯嘴角,摇摇头,把自己的手腕从肖戈言的手心里面抽出来。
“不用了,明天我要早点走,江城为了帮我受伤在医院,我明天早上早些过去,替他办住院手续,就不占用你的休息时间了。”白雪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只是客气疏离,不夹带太多的个人情绪,不至于听起来像是赌气或者委屈巴巴。
“你明天去医院也不会找到江城的。”肖戈言摇摇头,“他帮了你这么大的一个忙,不会让你去医院护理他几次就一笔勾销的,所以他一定会提前离开医院。”
白雪眼神黯淡的看着肖戈言,等他说完之后,忽然笑了笑,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肖戈言,你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人,我以为自己认识你这段时间,不敢说有多了解你,至少也能看懂你一些……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我不懂你。”
肖戈言微微怔了一下,微微抿了抿嘴,没有应声。
白雪也没有指望他回答什么,转过身去回了自己住的房间,把门关了起来。
房门关上之后,整个房子里面又恢复了一片寂静。肖戈言站在那里没有动,他的呼吸轻浅,如果不是睫毛微微颤动,俨然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模一样。
过去他的家中也一向是很安静的,他觉得这种安静很好,能够让人很清醒的去思考,后来白雪到了他家里面,两个人吃完了饭之后,也经常是一个默默的看书,另外一个写材料或者看杂志,同样是很安静的,肖戈言也觉得很好,因为那种安静里面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温馨,让人觉得很舒服,很放松。
现在,家里面也很安静,但是这种安静,却犹如是一种可怕的真空,让人喘不过气来,胸腔火辣辣的,窒闷难受。
“你会懂的。”良久,他抬起眼皮,看着那扇关闭的房门,轻声说,“很快。”
第二天,白雪起了一个大早,坐着出租车来到医院,打算照顾一下江城,等到医院各部门都上班了,就给江城办理住院手续。
她出门的时候,肖戈言的房间里面静悄悄的,也不知道他是还没有起床,还是已经出门去晨练了,白雪控制着自己,没有让自己多想,免得想多了心里面又要针扎一样的难受了。
以后就当两个人只是基于公安局的协议,所以在工作上需要有一些合作的那种关系吧,过去的什么种种迹象,就当是自己少女心萌动的错觉,不要去想了。
到了医院,白雪扑了个空,江城不在那里,急诊室的护士也是一脸的无奈,说江城在医院休息了半宿,到了傍天亮的时候起身去卫生间,然后就再没有回来,等护士发现的时候他人都已经不知道离开多久了。
因为江城并没有欠下什么还没有结清的治疗费用,所以护士也只是拉着白雪叮嘱了几句,说这是江城自己不听劝,偷偷溜走的,医院本身是绝对不赞同这种举动的,所以如果日后出现了什么不良反应,都和医院没有关系,医院不会对此负责的。白雪连连表示歉意,然后也离开了医院。
离开医院之后,白雪给江城打电话,电话是通的,但是很快就被拒绝了接听。正在白雪觉得有些纳闷,也有些担心的时候,江城发了一条短信进来。
“我知道你会觉得过意不去,一定会一大早上跑到医院去的,所以就提前离开了,害你白跑一趟不是我的本意,我现在讲话也会有点扯到伤口,所以就不接电话了,你最近忙你的事情,不要担心我,等我恢复好了,记得请我吃饭。”
江城一条短信把自己出手相救并且因此负伤的事情说得轻描淡写,这反而加重了白雪心中的内疚和自责,她看着那条短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别提多不舒服了。
等她的情绪暂时从那件事情上面得到了一点缓解,准备静下心来专心处理手头的那个灭门案的时候,另外一个一直被自己可以忽视的念头就又偷偷的冒了出来。
肖戈言这个混蛋,没想到江城的反应,还是被他给猜到了。
白雪想到这个,又想到前一天晚上肖戈言的那些话,还有他说话时的神色,不禁又有些出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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