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松大笑,那晏光军不知想到了什么,嘿嘿声道:“小姐容光太盛,看与不看之间实在为难倒让公子见笑了……”
他刚开口,彭华波就已伸手去牵他的衣袖,奈何还是没能挡住。
但其说完,船上顿时起了一片大笑之声,就连那素来不苟言笑的上官誉也不例外。
尽管水晶确实长得祸国殃民,但这时代对一个女子的容貌品头论足实为大失礼之事,是以这一回笑罢,众人便不再言说水晶,开始叙起其它的事情来。
叙话中彭华波等人详叙了当日迁往京畿道通县,以至科考中第并来扬州的过程,唐松细细听宪,“你们受委屈了,但贺季真那番话说的不错,好男儿欲想成事,总少不得一番挫折磨砺,断没有一帆风顺的道理。风物长宜放眼量,只要你们勤力用心将来总有扬眉吐气之时……”
这话中已有劝诫之意,四人起身拱手以示受教。唐松笑着摆手让他们坐下,此后再不说别的,只是含笑探问四人旅途如何,家眷如何,子女如何,言笑晏晏,气氛异常融洽。
不一时回到弘文书肆与四人家眷会合一处,中牛,唐松便在扬州最好的酒楼为四人全家接风洗尘。此后三天,也没安排什么正事,只是谴了扬州本地的杂役领着四人及家眷遍游扬州胜境。
这四人都是贫寒人家出身,否则当初也不至于弃学习商,一并连他们的家人也都不曾有过这样合家出游胜境的快意,这三日之间真有说不尽的轻松快活,尤其是几人的孩子,简直是玩疯了心,再不肯回去。
看着眼前的江南美景,再看看新衣新裳满脸欢然的妻子儿女,再思及此前在神都科举中第后遭遇的那些羞辱冷眼,彭华波四人感触愈深。
第四天,彭华波四人将家眷留在扬州,他们则随着唐松与上官兄弟策马直往安安而去。
安宜是扬州辖下的一个县治,唐松一行过安宜县城居文行了四五十里就丹到前方杨柳环绕、曲水依傍外卧着一个占地达数十亩的广大庄子,一路行近,庄门匾额上龙飞凤舞的“新学堂”三字已是清晰可见。
“公子,这就是我们通科的新家了?”
“新家对正是新家……”大笑声中,唐松扬鞭策马,长驱而入。
自去年北迁京畿道通县以来,这是原清心庄人马的第一次大**,这一番的热闹毋庸赘言,当晚,新学堂内设下连排大宴好生热闹了一回,众通科士子们看到眼前欣欣向荣的景象再思及去年离京时的仓惶真是恍如隔世。
这一晚唐松成了当之无愧的焦点人物,大宴最**处便是所有的通科士子集体离席向唐松行拜座师大礼,任他如何苦劝,众人依旧坚持着将大礼行完之后才肯起身。
火把熊熊的庄子内,一百多人向着一人联袖而拜,若非众人都穿着学子服,还真是像极了绿林好汉们聚义厅中拜大哥、定座次的场景。
但也正是这一次联袖而拜,标志着众人从心底认可了唐松的领袖之位也使得这个饱经磨难,两度迁移的小团体更加紧密的凝集到了一起。
拜过之后,还真有那一等天才借着酒劲囔嚷连声要叙年齿排座次,被唐松制止下去。
除唐松之外,彭华波等四个通科第一批进士也成了热闹的中心,许多人并不了解他们在神都的那些遭遇,却知道金榜题名新进士们的荣耀,宴饮过程中也不知多少人向他们投去了火辣辣欣羡的目光。
一场大宴欢会直到两更时分才兴尽而散。
第二天早晨起来,唐松的脑子犹自有些副沉,梳洗罢正要出去时,于东军先走进来说了三伴事。
第一,在经过一次科举考试后,有一部分通科学子自认为实在不是读书科举的材料,因此对这些人就需另作安排。
唐松煮着茶问道:“有多少人?都是什么弈身?”
“有六十七人悉为小商贾行出身……”
听到这个唐松并不意外,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不想再读书也正常。小商贾行出身也正常,毕竟愿意跟随他的落魄文人太少,这些人也不会自绝科考之路。
闻言,唐松一边照顾着小泥炉上的茶瓯一边开言道:“人各有志,不能强求。弘文印社正在江南各州府广开分社,本就缺主持之人,这些人既是商贾行出身,就将他们分发各州,经营印社也是两得其便……”
“这处断正好”于东军已笑出声时,神色一敛,“此事怕有不妥吧,锦绣绸缎庄郑掌柜那里、……”
唐松摆摆手,“此事自有我来料理你尽管放心就是……”
于东军点点头后又说起了第二件事,这两日间新学堂中来了十多个人,言说是受人举荐来此任教谕的,一并连唐松的名字都说了鼻来,且言此事已经得了他的允准。
因唐松不在,于东军也拿不定主意,遂就接待他们先住了下来,现在要问的就是这些人的安置问题。
听于东军说完,唐松点点头示意确有其事,这是当日他前往楚州见水晶时与张束之达成的协议,只是没想到这些人来的这么快。
由此再想的多些,于东军等人刚由通县迁来此地不几天,这些人就到了,事情果真有这么凑巧的?看来这些李党人物对自已,至少是对清心庄的行踪了解的很是清楚啊。
“既是来做教谕的就让他们做教谕就是。不过这些日子你多留心,但凡有不适宜之人就将名字录下待我下次来时再做处断……”
说完,唐松想了想后又补充道:“撇开来历不说,这些人都是有些才华的,其中不乏有大才之辈,日常相处时须要恭敬衣食起居也不可怠慢了……”
见唐松没有要说这些人来历的意思,于东军就没再多问,点点头后迟疑道:“公子,劳你跟郑掌柜说说锦绣绸缎庄我就不回去了……”
于东军是自锦绣绸缎庄借来之人,闻言,唐松抬起头,“嗯?”
“当日的清心庄就是我追随着公子一砖一瓦改造而成,由清心庄到通县,再到此地真是离不得了……”于东军说话间脸上带着浅而悠远的笑容,“虽然曲折坎坷多,也颠沛流离了两遭,但我却觉得这事比卖绸缎来的有意思。公子若是不弃,在下愿长远追随,且看通科看这些通科学子们究竟能走到何等地步……”
唐松站起身来伸手重重的拍了拍于东军的肩膀,“如你所愿……”
随后又说了些招募新学子及补充教谕的事情后,唐松在于东军的引导下去看望张柬之荐来的罐些人。
这次来的一共有十三人,年纪多在四旬左右,多是崖岸高峻,对于唐松的亲自拜访也只是淡淡的并无太多热情,对此唐松早有心理准备,也不介意。
待到了最后一人的房中看清楚这人的相貌时,唐松双眉一挑,“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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