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松入京以来的经历本就够起伏跌宕了,柳叶又是口舌便给。这一说当真是舌粲莲花,不亦乐乎。正说得起劲时。忽见门口处走进两人,待看清楚当先那人的面容时。柳叶的舌头猛然一僵,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就卡住了。
上官婉儿冲她笑着点了点头后便径直到了唐老爷面前福身行了一礼,笑道:早从唐松口中多次听到过叔父大人,不想直到今ri才得睹尊容,上官婉儿拜见了。襄州一路进京风尘劳顿,叔父受苦了
在唐松穿越之前,唐达仁不过是个困顿半生的襄州穷儒,又是个拙于口舌的呆子xg格,这猛一见到貌比花娇,贵气逼人的上官婉儿,顿时被上官婉儿强大的气场所慑,拱手还礼之后一时喏喏着说不出话来。
上官婉儿时间紧急,见礼过后也就没有再多与唐达仁寒暄,转身走到了唐缘面前。
上官婉儿拉过唐缘的手,顺手就从手腕上褪下一只镯子套在了唐缘手上,带着明丽的笑容亲切声道:唐松真是好福气,竟有这么一位漂亮姐姐。我今ri来的实在匆忙,也没有准备什么见面礼,明ri着人送些脂粉绸缎过来时还望姐姐莫要嫌弃才好。皇命在身不敢多做耽搁,改ri得闲时再来寻姐姐说话
说完,上官婉儿亲热的拉了拉唐缘的手,向她一笑过后又转身过去对唐达仁福了一礼,而后便出房去了。
直到她已走到这一进院子的门口时,正房里的三人才醒过神来,柳叶双手将膝盖拍的啪啪作响,老爷,姐姐,刚来的这位就是我适才说过的上官待诏。贵客,天大的贵客呀,你们倒是快去送送啊
啊xg情温柔善良到有些懦弱的唐缘如受惊的兔子般,上前几步扶起有些哆嗦的唐达仁快步向外追去,因是心神还没恢复,加之走的太快,出正房门时差点被门槛绊倒。
等他父女两人仓皇着急急赶到府门口时,只能看到上官婉儿在禁军护卫下远去的背影。
目送背影远去,唐达仁徒劳的哦哦了两声后,蓦然使劲一拍大腿恨声骂道:这小兔崽子结交下诗秤也不跟老子说说,徒让老子今ri失礼至此,忤逆子,忤逆子啊羞煞老夫,气煞老夫
上官婉儿一路策马直奔歌舞升平楼,有禁军出面,直接寻到了唐松等人所在。
歌舞升平楼占地广大,丛花绿树掩映之中有座座jg致的小楼,每座小楼里又被分隔成大小不同的房间,唐松及一众禁军军将就在其中的花月楼。
距离花月楼还有数十步距离时,原本只闻管弦丝竹之声的二楼上蓦然传出一阵喧哗之声,随后便是噼里啪啦的乱响,其间还夹杂着许多人的高声叫骂。
上官婉儿加快速度,堪堪将要走到楼下时,花月楼二楼的一扇窗户被猛然推开,随即就看到一个人半个身子都被推出了窗外,身后另有一人正抡着老拳在他背上头上猛捶乱打。
其时天sè已黑,如水的月光和花灯的光芒笼罩在那被打之人的身上脸上,上官婉儿抬头间看的清清楚楚,这个被人推出半个身子加以暴打的可不就是唐松
唐松身体刚好,其实底子还虚着,此刻又遭遇这样的暴打当真是疼痛难忍。正龇牙咧嘴拼命挣扎的时候猛然与下面的上官婉儿四目相对,这情景真真让人,让一个男人情何以堪
虽然依旧挨着打,但自看到上官婉儿后,唐松立时就不叫了,原本龇牙咧嘴的脸也迅速恢复了正常,只是在脸面上多了一层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不好意思而起的红。
就在这时,上官婉儿居然停住了脚步。
待诏
居然跑到青楼烟火之地与人争风殴斗,嘿,好威风,好气派,让他们打
上官婉儿这番话味道古怪,声音也着实不小,半个身子都被人推出窗外的唐松正是听的清清楚楚,脸上的红刹那间再涨十分,摇了摇手中犹自提着的酒瓯,整个身子居然就此反逆而起,随即就听蓬的一声闷响,酒瓯砸在身后那人头上,瓷片酒水四处乱飞。
这一下砸实后,唐松的身子又缩回了窗内,与此同时,二楼上的喧哗声更大,噼里啪啦的声音也愈发激烈。
四禁卫护住上官婉儿上了二楼,入目就是一片乱象,唐松一伙人与另一伙人正打成一团不可开交,唐松那方的人数明显少些,另一方多是穿着仆役服的人数虽然多,但战斗力却差了不少,双方各有优劣,一时难分胜负。只是可惜了这布设jg美的花月楼,整个二楼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被砸的面目全非。
上官婉儿只是看着唐松,许是受了刚才的启发,此刻的他也不再与人缠斗,双手各提着一具刑窑烧制的上品白瓷酒瓯,在人群里东游西走,每挨上一拳一脚,手中的酒瓯顿时就抡了上去。
此时此刻的他,那里还有半点风神如玉的气度
不知为何,看了一会儿后上官婉儿竟是有些忍不住想笑的感觉,但脸上总算绷住了,分开
闻言,四禁卫齐答一声喏,而后摘下腰间佩刀扑进了场中。
四人就用刀鞘一路拍过去,跟唐松同来的那些禁军主动收手,另一方有不想收手的很快就被拍的哇哇痛呼,四人一人一刀,再凭借凛冽的杀气,居然在很短的时间就将殴斗的双方分散开控制住了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