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灵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看了看梅花，梅花莫名地打了个冷颤，师姐的眼神突然让她觉得好陌生。

自打认识季小灵以来，她从未用过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她忐忑地低下头，不敢再多言。

季小灵冷冷地瞅着苏雨童，第一次用很强硬地口气说道：“苏雨童，我只答应你母亲把你带出来，不让你变成僵尸，你要再这么任性，我直接把你送走。”

季小灵的声音很冷，眼神也很冷，苏雨童停止了抽泣，这个大姐姐还是第一次这样跟自己说话，她缩了缩脖子，有些委屈地说道：“可是除了姐姐，还有谁会对我这么好？我只认识姐姐了.......”

话语间，已经泣不成声，她哭了半天，又继续说道：“童儿不笨，童儿见过被人收养的孩子，过得可惨了，姐姐，求你了，童儿什么都会做，你不要丢下我.........”

“师姐.......”梅花一张嘴，就受到了季小灵的眼刀子，缩了缩脖子，再次把头低下，她知道，季小灵是真生气了。

“人生的问题从来都不是任性就可以解决得，也不是任何人就该死地该迁就你，如果不是我，你就变成僵尸了，你还要我怎么做？”

季小灵的声音很冷，定定地望着苏雨童，可一根筋就是一根筋，注定了不像梅花想得那么多，虽然有些害怕，可还是咬着唇说道：“只是不想离开姐姐.......”

说完，可怜兮兮地望着季小灵，可怜巴巴地就像条小狗。

季小灵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你只是暂时和梅花姐姐在一起，等我办完事，就回来接你们。”

“可.......”苏雨童咬着唇，她就是不想离开季小灵，虽然认识季小灵时间不长，可她就是觉得眼前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姐姐就是她以后唯一的依靠了。

梅花拉了拉苏雨童，勉强地笑了笑，说道：“童儿妹妹，师姐有事要做，等事办完了就会来接我们了，姐姐教你仙法，师姐，你看好吗？”

梅花有些忐忑地望着季小灵，此刻的季小灵突然让她觉得很陌生，好似眼前这个改变了她一生的人从来就没走进过她心里般。

季小灵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教给你了，童儿好好跟着梅花姐姐学本事吧。”

言罢也不等苏雨童说话，扔出两个乾坤袋，说道：“这里的丹药，灵石足够你们两用上两，三年了，里面还有些法器，师妹你收好了，我这就回真界去了。”

“姐姐！”苏雨童哇哇大哭了起来，“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季小灵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抱了抱她，柔和地说道：“不丢下你，等姐姐办完事，就回来接你。”

“不，不！”苏雨童猛烈摇着头。

季小灵抬手对着她的脖颈一记手刀下去，苏雨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抱着晕过去的苏雨童交到梅花手里，慎重地说道：“师妹，她就交给你了。”

梅花点点头，“我把她先放床上去，我送送你，师姐。”

“不必了。”季小灵挥挥手，看着梅花那小媳妇的样子，握住她的手拍了拍，说道：“我走了。”

“师姐........”

梅花看着季小灵带着阿宝蔬菜走到门口，眼泪终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走到门口的季小灵身子顿了顿，其实她也不喜欢这种分离的场面，心里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是不是有了师妹，人生不再孤单，可牵挂也就更多了？

推了门，寒风从门外吹进来，卷着发丝飞扬，雪花随着寒风吹向了自己，迷了眼睛，长长叹息一声，低低说道：“保重，师妹。”

门关上了，梅花看着空空的客厅，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她责怪自己的弱小，若是自己和师姐一样强大，师姐是不是就会带着自己一起走？

她就像个包袱，师姐的一个大包袱，她何时能和师姐一起并肩作战？

季小灵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雪覆盖了整个大地，整个村子都静悄悄地，此刻天色才刚刚亮，人们才刚刚起床，因此他们并没有看见远游归来的紫霞仙子。

季小灵走得有些慢，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雪地上留下了她的脚印。

阿宝和蔬菜跟在身后，此刻一狗一熊也显得很安静，终于要离开了，回到该属于它们的地方去，它们也不知道，在未来的道路上，等待它们的又将是什么？

从它们认识季小灵那一刻起，这一生已和前面那个少女分不开了。

终于走到了小砀山山脚下，抬头仰望着山顶，那里凡人无法窥见的幻灭森林，季小灵忽然想到了易经六十四卦里的未济卦，火水未济，周而复始，自己的人生是否也会如此卦这般？

或许起起落落最终又回到原点，这才叫人生吧。

一个纵身，一跃而上，三个身影消失在白雪皑皑的山顶上，等待他们的将是一个全新的人生旅程........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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