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星根本不给他继续思考下去的机会,断然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就听我命令行事。(..l)如今,花旗社在东城势力庞大,经营着诸多生意,我们要对其进行打击,哪怕是动用非常手段,这件事,就交给方堂主去处置,他的剑法冠绝京师,想来处置此事应该没有问题。”
方逸尘听得赵南星下令部署,当即扬声说道:“请大人放心,方某绝不辱命,定将花旗社在东城的势力连根拔起。”
他们如此一说,孙越陵顿时心中不是滋味,京师东城是他管辖的势力范围,赵南星居然并不通过他,而是直接任命方逸尘去处置,这将他置于何地?
他不由望向了厉若冰,厉若冰对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抗争。
孙越陵只好压下这一口气,耳中只听得赵南星继续说道:“花旗社除了在京师有诸多生意之外,近日来还倒附朝中的奸宦魏忠贤和客氏,为其操练内操摇旗呐喊,更是对朝中文臣势力百般轻侮压制。哼,想那魏忠贤一介阉竖,竟然敢向外廷炫武,欺我文臣无能,其心可诛。三石,我要你派出一人参与清明节内校场的内操大会,对内廷势力和花旗社进行打压震慑,使其不敢再耀武扬威,为乱宫城。”
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但是此人必须要有官职在身,且年轻力壮,否则没有资格参与皇城的内操会,你看关心堂中可有人能够胜任?”
目前,关心堂中官职在身的只有厉若冰和孙越陵,厉若冰当然不符合他年轻力壮的标准,所以剩下的也只有孙越陵了,赵南星明明心中早有人选,但看都不看孙越陵,仍然是对着厉若冰出言相询,算是他唯一给厉若冰留下面子、让他亲口相承的事情。
厉若冰果然接了招,道:“梦白公,在下的徒弟孙越陵,身为国子监学正,又练的一身好武艺,你看由他出战内操大会,可否是妥当人选?”
赵南星点头不已,笑了起来,道:“强将手下无弱兵,由三石的徒弟参与内操会,本部堂自然是放心不过。”
孙越陵一阵郁闷,赵南星三言两句就定下了此次对阵花旗社的基调,根本容不得他人半点反驳建议,就连他的下一步行动也被安排的满满当当,根本不给他考虑建言的机会。
看来,他只好服从安排,去参加什么内操大会了。(..L
赵南星安排妥当,哈哈大笑,道:“此番双管齐下,两位堂主一定要尽展所能,扬我东林之威,将花旗社势力给我赶出京师去。”
孙越陵和方逸尘连忙起身应诺。
等到赵南星和方逸尘走后,孙越陵挨近厉若冰,说道:“师傅,内操会究竟是什么?”
厉若冰解释道:“内操本为皇城内选出年轻精壮的太监披甲执器,演练兵阵,以备不时之需。但据赵南星所说,此次内操会想必是魏忠贤借天子准予举办内操之机,暗使手下高手炫耀武力,欺压文臣,所以赵南星十分不愤,想借助我堂势力对其进行打击压制,一出心中闷气。”
“那我此番前去参加内操大会,是否要依赵大人之意行事?”他毕竟还算是叶向高一派的势力,所以得要征求厉若冰的意见。
厉若冰叹道:“赵南星行事雷厉风行,犀利果决,既然已经安排下来,就算我们有不同意见,恐怕也是无力劝阻。事已至此,只得先按照他的部署办了,此事我会让文言转告叶首辅,再听听他的看法。你先回去准备着,清明节就在三日之后,此番入皇城参与内操,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将会有一场殊死拼斗,你要千万小心。”
孙越陵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有这么严重,道:“师傅,我去参加内操会,行不行啊?”毕竟他想到可能会有很多凶险,自己所练习的武艺未必便能稳操胜券压制群雄,不禁有些忐忑。
厉若冰给他打气,笑道:“怎么,你对为师的心法口诀和枪法招式有所质疑?”
孙越陵忙道:“不敢,我只是怕自己不够强大,万一失败了,岂不是辜负了赵大人的一番心意?”想到赵南星如此嫉恶如仇,独断专行,依照他的性格,要是失败的话恐怕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厉若冰一拍他肩膀,沉声说道:“枪者,兵中之霸,唯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为师相信你,更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一定不会输。”
孙越陵此时再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道:“师傅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此后的三日之内,孙越陵多是呆在关心总堂,向厉若冰请教一些武学上的疑难问题。东堂的事务,暂时由方逸尘接管,由他去布置针对花旗社的行动。
当然,方逸尘也会将接下来的行动一一呈报给厉若冰,他虽然在关心堂内地位崇高,又得到了赵南星的全力支持,但也不会完全不把厉若冰放在眼里,毕竟他只是个分堂主,还得依靠总堂主的全力支持。
孙越陵此刻得以放下所有事务,全心沉浸在武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