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山炮、野炮全都用上,风陵渡对岸的黄河渡口,被日军密集的炮弹,炸得地动山摇,烟尘四起,火光闪闪,炮击进行了足有一个多小时,结果与平时一样,支那的火炮,逐渐哑巴,失去了发言权,又打了半个多小时,日军炮兵才得意洋洋的收手。
炮声刚停,弥漫的硝烟还没有被春风吹散,心满意足的日军炮兵,悠闲的擦着脸上的臭汗,河对岸,猛地震天的巨响,日军炮兵们的脸色,“唰”地一下子变得惨白,都是行家,光从炮声中就能判断出火炮的口径大小,那可是不知道有多少门大口径火炮的齐射。
“支那人炮击,疏散阵地”日军炮兵指挥官喊哑了嗓子,日军炮兵手忙脚乱的推动火炮,一阵撕裂空气的尖啸声由远而近,空气中充肆着死亡的啸叫,黑压压的炮弹从天而降,狠狠砸在日军各个炮兵阵地上,地动山摇,滚滚烟尘腾空而起,炸点连成一片,分不清个数,日军炮兵阵地被硝烟笼罩。
不知道这次炮战的战果如何,只是从那天起,对岸的日军,再也没有打过河来一发炮弹,炮战刚刚过后,孙振邦急忙爬上山岗,他急于看到自己精心策划的炮击结果,从望远镜里看到,被炮火覆盖的日军炮兵阵地上,翻出来的黄土,硕大的弹坑,弯曲的炮管,散了架的炮身,东一个西一个的炮轮散落得到处都是,还有冒着缕缕余烟的树木,孙振邦咧嘴笑了,以他的经验判断,小鬼子的炮兵完蛋了。
唐秋离见到报告,批示“很好,严密监视对岸日军行动,做好渡河攻击的一切准备”冈村宁次得知风陵渡方向的部队,所有的炮兵,都被中国人的诡计给毁了,气得在电报里大骂日军指挥官,没办法,只好从吴堡方向的部队里。抽调两个联队的炮兵,补充到风陵渡方向,虽然他手里的炮兵也不是很宽裕。
占了便宜的**师炮兵,很是希望再来一把过瘾,可小鬼子的炮兵变得比兔子还老实,任凭怎么叫阵,就是不露头,只好悻悻罢手,日军炮兵老实了,步兵没闲着,留下大部分兵力,在风陵渡和**师部队隔河对峙,伺机渡河攻击西安。
其余的兵力,开始侵占晋南的芮城、永济、运城一带,扩大占领区,日军大肆烧杀奸掠,所到之处,村镇成为废墟,手无寸铁的百姓成了日军士兵发泄怒气的对象,这一带的百姓可遭了殃,战士们隔着黄河,看到晋南处处烟火,知道小鬼子又在祸害老百姓,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杀过河去。
身负重伤的梅岭,不知道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没有必要的医疗条件,他的伤势不见好转,只能躺在担架上,由人抬着行军,依照战友们的建议,立即往黄河岸边靠近,取近路返回定边,梅岭的伤势不能再耽搁,连续几天的山区行军,没有遭遇到日军,也没有遇到其他部队,大家这才知道,他们已经与主力部队离得太远,基本上脱离了原定作战区域。
傍晚,部队在一处山谷宿营,五月的吕梁山,白天虽然春意融融,到了夜晚,泛着寒意的山风,吹得人透心凉,幸好找到一个山洞,才勉强躲避寒气袭人的山风,战士们围在几堆篝火旁休息,每个人都愁眉不展,为梅岭的伤势担忧,梅岭从昏迷之中醒来,耳边是篝火“噼啪”的燃烧声,他感觉口干舌燥,身上烧得厉害,忍不住低低呻吟一声。
声音轻微,没有惊动其他战友,梅岭看看洞口,深邃的夜空中,点点繁星不停的眨着冷漠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定边,回到父母身边,黄河东岸,到处都是日军,几个主要渡口,更是日军重点布防地段,这些战友带着自己,渡河的可能性极小,到现在,梅岭的内心,充满了对生命的眷恋,对死亡的恐惧。
想到这些,梅岭无声地流下眼泪,毕竟才是个十八岁的大孩子,不必苛责,平生第一次经历了战火的考验,当心头的热血冷却之后,对生命的眷恋,对未来岁月的憧憬,自然会盘旋在心间,也就更加意识到生命的可贵。
思绪烦乱的梅岭,忽然听到一阵密集但是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他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头去,心里一紧,头发竖起来,暗淡的星光下,一群群日军士兵的身影,出现在四周的山坡上,他来不及呼喊,艰难的拿起时刻放在身边的冲锋枪,扣动扳机,枪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一场猝然的遭遇战,就这样打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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