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委员长沉默了,张群的一番分析,直指自己内心深处,最大的担忧,事态,似乎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唐秋离的这一手,绝对出乎意料之外,原先制定好的策略,无用武之地了,倘若唐秋离果真如此,怕是有另起炉灶的打算了?
“岳军兄,你有何良策?”蒋委员长闷闷的问张群道,他知道,自己这位智囊,不会无准备而来,在蒋委员长的脑海里,其实已经有了对策,但他更喜欢自己身边的人,表现出应有的政治智慧。
的确,在临来委员长官邸之前,张群就已经想好了破局之法,因此,张群从容不迫的说道:“介公,破局之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利用我们掌握的媒体和舆论,将东北战场的实际情况,时刻暴露在国人的视线之中,简单的说,我们安排的记者,从今天起,就要死盯在东北了!”
“每天,关于东北战场的情况,哪怕是收复一个村庄,都要见诸于报端,让东北乃至**师,始终处在灯光之下,倘若唐副委员长有任何小动作,就要考虑到国人舆论的压力,他不敢把本来已经基本到了尾声的收复东北之战,无限期的打下去,阳谋对阴谋,是为此次之关键!”
张群的思路,与蒋委员长的思路,不谋而合,在军事实力不足以从唐秋离的手里,拿到东北的情况下,唯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才能遏制住此人另起炉灶的野心,毕竟,国民政f是正统的,这一点,就是自己目前掌握的唯一优势,军事实力的比较,转为控制舆论之战,实则为无奈之举!
如果有可能,蒋委员长绝对会派兵接收东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走一条迂回之路,要知道,我蒋某人可是依靠武力起家的,拳头大就是硬道理,比阎锡山、李宗仁和白崇禧之流,理解的都深得其中三味,奈何,拳头没有人家硬,只好另寻解决之道,这一刻,蒋委员长的内心,充满了苦涩和不甘。
“岳军,既然你已经有了破解之策,就按照你的思路执行吧,对了,有什么困难没有?”蒋委员长脸上平和的说道。
张群依然沉稳,回答道:“介公,我定不负介公之重托,困难倒是没有,只不过。。。。。。”
张群欲言又止,蒋委员长警觉的坐直身体,“岳军,我的脾气你是了解的,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张群字斟句酌的说道:“只不过,中统方面,在对待东北局势的策略上,与我有较大的分歧,似乎,立夫有自立门户的意思,委员长命我主持东北收复之后,为免于其**的大局,并明令中统和军统皆归我调派,但在会议上,立夫每每与我意见相左,另搞一套,介公,我很为难啊!”
张群说话,非常有水平,短短的几句话,对于蒋委员长的称呼一再而变,尺度拿捏得恰到好处,倒不是张群告刁状,他确实担心,陈立夫与唐秋离,那是绝对的死对头,在国民政f高层的几次权力的较量之中,都被唐秋离弄得灰头土脸,几欲身陷不测,可以这么说,陈立夫对唐秋离的恨意,那是刻在骨子里的。
只要有能够搬倒唐秋离,亦或是令他吃瘪的机会,陈立夫都会不惜余力的去做,甚至都不考虑到后果,张群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如果任由陈立夫这样闹下去,会坏了自己精心布下的大局,何况,唐秋离能够迅速成长为与蒋委员长并肩的国府巨头之一,岂能是常人?
陈立夫这样闹下去,肯定会坏事儿,一旦唐秋离觉察到来自国民政f的敌意,正好有借口在东北另起炉灶,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这个主导人,岂不是成了民国的罪人,到时候,陈立夫可以拍拍屁股不认账,自己就得承担全部的责任!
张群知道蒋委员长与陈氏兄弟的私人感情,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把这件事儿说出来的,以免给自己的老友,留下背后告黑状的坏印象,况且,张群自己也不齿于这等下作的行为。
蒋委员长先是愕然,然后便是满脸的怒气,站起身来,在书房来回走几圈儿,对张群说道:“岳军,你尽可以放手大胆的去做,陈立夫也太不像话了,不识大体、不顾大局,你放心,我会找他面谈的,对面警告他,岳军,军统局的戴笠,是否也有令你为难的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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