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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素白出门后,梅迎春挨近柳根坐下,打开茶几上的塑料袋,笑着说:“肖教授家有什么好东西,总是忘不了我。热书阁”
柳根没再用勺子喝汤,他不习惯这种文明的吃法,而是双手端着碗,用嘴吹着碗里热汤,吹几口,喝一口,这样喝起来,很有在老家用海碗喝羊肉汤的感觉。
“梅老师,你和肖教授家很熟吗?”柳根问。
“嗯,他家就在对门。”梅迎春回答,把核桃放在嘴里咔嚓一声咬裂,用手剥着皮:“这核桃像是刚从树上摘下来一样,还湿着呢。”
柳根不再问,喝着鸡汤,感觉胃里舒服多了。
梅迎春剥了核桃吃,随口问了一句:“你和素素怎么认识的?”
“哦,有次在食堂吃饭,我不小心把饭盒的汤洒在了她身上。”柳根其实那时候还不知道肖素白的名字,只是后来才听李成宰他们几个说起的。
“长得很漂亮吧?”梅迎春瞅了柳根一眼,忽然问出这么一句。
“啊……”柳根没想到梅迎春会忽然这么问,被鸡汤烫了一口。
“素素遗传了她妈妈,长得很漂亮。”梅迎春接着说:“她妈妈是我们学校口腔医院的医生,姓白,素素取了肖教授和白老师的姓,中间加了她的小名,他们一家,总是欢声笑语的。肖教授的课你也听过,是不是很幽默风趣呀?白老师能弹会唱,每到周末或节假日,家里总是响起钢琴和歌声。”
“我很喜欢肖教授的课。”柳根在梅迎春说话时,把碗里的汤喝完,放下碗说。
“我再给你盛一碗吧?”梅迎春拿起碗说。
“不喝了,喝多了可能还会难受。”柳根不是客气,他确实不敢喝多。
“也是,歇一会再喝吧。”梅迎春把剥好了的核桃仁递给柳根,柳根不要,她也不勉强,继续给柳根讲述肖教授家的事:
“肖教授出身医学世家,祖上几代都是南海有名的中医,他祖父是留洋的医学博士,抗日战争爆发后,他祖父留洋回国投身抗战,是**一名军医,没有死在日本鬼子的枪炮下,却死在了解放战争中……肖教授的父亲,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很有名的一个外科大夫,但在那个年代,受肖教授爷爷过去当过**军医的牵连,还被划定为小资产阶级,被打倒了,受不了羞辱和折磨,在被关押期间自杀身亡,家里房产悉数被公有了……肖教授跟随他母亲,无家可归,只好流落街头,被白家收留,才得以活命……肖教授小时候连上学的资格都没有,那个年代,只有贫下中农和工人阶级的子女才有受教育的权利,像肖教授那样既是**医官的后代,又是小资产阶级的接班人,人家当然不会让他这种人有文化,防止他们翻身做了主人,但有他母亲和南海大学白教授教他……恢复高考后,白教授为了肖教授的未来,让他改姓白,这才能报上名,参加高考,以当时最好的成绩,考上了我们大学,毕业后,到日本早稻田大学医学院留学时,才把名字改了过来,据说在日本留学期间,成绩非常优异,早稻田大学有意想留他在学校任教,但他却回国了,回到母校任教……肖教授的人品和学识,在整个南海医科大学,数一数二……”
梅迎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特别详细的把她知道的肖骁过去遭遇的磨难讲给了柳根听。
听着梅迎春对肖教授身世的讲述,柳根更加对肖骁充满了崇敬,原来他比自己现在还多灾多难,还有什么比家破人亡更悲惨的,还有什么被剥夺了受教育权利更让人愤慨的呢,与如此一个值得敬重的人相比,想想现在自己遇到的这点被人暗算的小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呢!
电视里正在播报午间新闻,不外乎各个地方在为五十周年国庆搞的一些献礼庆祝活动,梅迎春觉得没啥意思,换了几个台,都是重播或转播国庆大阅兵,展示军威国威,看上去,还真像是繁荣昌盛那么回事。
两人都不提昨晚发生的事,柳根也不再觉得羞涩,对梅迎春,有了另一种情感,那就是没有距离的亲情,仿佛她是一个很会照顾弟弟的大姐姐,而不是老师。
柳根的戒断症状,没有再像昨天和前天那样严重,或许是发作的间隔时间延长了,还没到发作的时候,不过,他感觉身体像是被魔鬼吸走了力量,提不起精神。
梅迎春显得很自如,很开心的样子,脸上的微笑,多了几分暖暖的爱意,容光焕发,她鼻翼两侧淡淡的雀斑也变得不再那么明显了,眉眼间,总是含着一种女人特有的矜持羞涩。
祥子是在一点多来的,听说有鸡肉吃,本来吃过午饭的他,也毫不客气的坐到了餐桌边。
“根哥,你今天看上去,比昨天好多嘞。”祥子嚼着鸡肉,望着柳根说。
柳根又喝了碗鸡汤,吃了半碗米饭。
“是啊,我也感觉好多了,再有个三两天,应该可以恢复了。”柳根瞅了梅迎春一眼。
梅迎春笑呵呵的说:“主要是你的身体比较强壮,抵抗力强,不过,可能会有些反复,这几天都会有戒断症状出现,但应该不会像前两天那么明显了。”
午饭后,梅迎春出门买菜了,祥子把碗筷洗完,和柳根坐在客厅说话。
“根哥,我有件事想告诉你。”祥子吞吞吐吐的说。
“啥事?”柳根从祥子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种额外的东西,他不清楚这代表着什么,但他觉得祥子似乎变了一个人。
“我……呵呵……我和邱叶……那个……”祥子结结巴巴的,最后大声说:“我和她睡觉了。”
“哦……”柳根很平静地‘哦’了一声,没有感到多么的惊奇。
“我想和邱叶好。”祥子又说。
柳根还是‘哦’了一声。
“但昨晚,她却没去上班,我已经一天一夜没见到他了。”
“哦……”
“哎呀!根哥,你别老是哦的呀!难道你一点也不吃惊吗?”祥子着急了,本以为把这事告诉柳根,会引来一顿臭骂或是取笑,想不到柳根却很淡定,啥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