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嫣先是与韩冰打过招呼,随即望向薛千阑,冷漠的表情写着憎恨两个字:“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我说过,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在见到你!”
多年过去,薛凝嫣依然如故,一身雪白的纱裙,端庄秀丽,如同一位圣洁高贵的仙子,只是眉宇之间间多了几分冷意。
“嫣儿……”
“不要叫我的名字!”
薛凝嫣愤怒的打段对方的话,冷冷道:“薛千阑,你以为自己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的名字?当年你嗜武成,丢下我与母亲不管,若非天门收留,我和母亲早已横尸荒野……这么多年来,你有没有尽过一个父亲、一个丈夫应有的责任?要不是你,母亲不会郁结而死,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成为一个无人要的孤儿!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错,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越说越怒,薛凝嫣竭力咆哮,看得一众目瞪口呆。她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宫主竟然还有如此暴怒的一面。
薛千阑张了张口,想要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哽咽住,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事隔多年,薛千阑仍是记忆犹新。当年之事,确实是他有错在先,而且是大错特错。妻女被仇家追杀,自己竟然好不知情,等他赶回去的时候,家里已是一片废墟。
其实,从某方面来说,薛千阑应该要感谢韩冰,不管怎么讲,是韩冰救了自己妻女命。只不过,当他找到天门的时候,却被天门的人拒之于外,令他们夫妻不能相见,令他们父女不能重逢,最后狂大发,堕如魔道。
……
“孩子,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母亲,对不起你……”
薛千阑满是愧疚的看着薛凝嫣道:“孩子,我不求你能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补偿你机会罢了。”
“补偿?”
薛凝嫣怒瞪着双眼,两到泪痕挂在脸颊:“你拿什么补偿?你有什么资格补偿?你能还我一个家吗?你能还我一个母亲吗?你不能……你是亲手毁了这个家!是你将母亲害死的!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锵!”
一只宝剑破鞘而出,薛凝嫣紧握着剑柄,猛然刺向薛千阑。
“嗤!”
一声破响,剑尖直没薛千阑的胸口。
没有躲?!对方竟然没有躲?!
薛凝嫣惊慌失措的望着薛千阑,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你……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
看到薛凝嫣如此紧张,薛千阑浑然不在意自己流血的伤口,反而笑了笑道:“孩子,你那么恨我,为什么不干脆一剑杀了我?为你母亲报仇?你的剑中只有怒意,没有杀意,若是你的剑再偏一寸,便能刺穿我的心……你,为什么不杀我?”
见薛凝嫣没有说话,薛千阑面露温和:“孩子,当年之事,乃是别人有心算计,你母亲也都明白,只不过他不愿你再受到伤害,所以才会留在这里,不肯跟我一起离开。其实,她早已经原谅了我。”
“你走!你走……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
薛凝嫣歇斯底里,弃剑而去。转身的瞬间,几滴晶莹的泪珠随风飘散。
痛苦!无奈!苦涩!愧疚!
薛千阑目光复杂的看着薛凝嫣离开,那熟悉的背影与记忆中的画面一点点重合,恍若隔世。他将胸口的宝剑取下,放在手中轻轻抚摩,眼里同样是泪光闪烁。
“……”
一阵沉默,薛千阑自顾离开。
大雾中,一个孤独的身影渐渐淡去。
……
见此场景,一旁君雨忍不住问道:“圣姑,我们要不要将他留下?”
“算了,由他去吧!”
韩冰摆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一丝轻松,也许在她心里,始终不愿薛凝嫣离开。
就在这时,天际划过一道霞光,转即落在众人跟前。
来的正是天门圣女冰月,在她身后四大真人齐齐躺在一张锦毯之上,昏迷不醒,看上颇为狼狈。
“月儿,这是怎么回事?”
韩冰眉头一皱,神念扫向四大真人,发现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冰月拜见师父……”
冰月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师父,此行问心崖确有些波折,四位真人皆是被李岳凡所伤,若非文前辈赠予天魂丹,四位真人怕是已经陨落。”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情……”
韩冰一怔,不禁道:“你不是说李岳凡生机耗尽,命不九矣,他如何会将四位真人打伤?”
冰月恭声道:“李岳凡体内确实生机涣散,如同一个空置的躯壳,但他精神意志非常强大,仅凭拳意便能将四位真人生生压制,最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伤了四位长老的神魂。”
“李岳凡……”
韩冰沉吟片刻,转向身后众人道:“小君,这段时间宫主需要闭关静养,你暂代其职,处理天门大小事物,其余各归各位,谁都不许擅自议论今日发生之事,否则门规处理……尔等都听明白没有?”
“遵命!”
众相续离开,君雨瞥了瞥冰月,应声退下,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样。
而后,韩冰对着冰月点了点头道:“月儿,带上四位真人跟我去见尊者。”
“是,师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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