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知道你召我过來是为你续命,让你能够顺利产下腹中胎儿。”莫问说道,他了解石真的脾气,石真很执拗,很倔强,如果是为了自己,石真绝不会请他帮忙,此外石真对他心存怨气,哪怕心中异常思念,亦不会在临终之前召他见面。
“你还是那么聪明。”石真转过身來,将水杯放于木几,转而蹲下身去整治火盆,借火盆烟气为自己眼圈泛红寻找理由,莫问那句‘当年我应该娶了你’是她这一生中听到的最悦耳,最动心的言语。
“你的丈夫现在何处。”莫问坐到木几旁边的座位,端起了水杯。
“带族人抵御呼伦人的进攻,现在应该在南面两百里外的坎穆尔河一代。”石真放下铜钩坐到了木几对面的座位,“呼伦人兵马比我们多,他们此去凶多吉少,你若是……”
“此事我会处理。”莫问打断了石真的话头,此前他就发现营地里沒有壮年男子,原來是出征在外。
“他是我当年的侍卫,国破之后自逃难的路上遇到的,这些年他一直跟着我,我心里一直想着你,容不下别人,一直到去年冬天才嫁给了他,我嫁给他不是因为我……”
“我知道。”莫问点头说道,世间有很多夫妻,但是真正因为相爱而结合的寥寥无几,报恩,被迫,怜悯,将就占了绝大多数,石真之所以嫁给现在的丈夫并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有很重的报恩和怜悯成分。
“我对自己很失望。”石真面露愧色。
“你做的对。”莫问摆了摆手,石真的惭愧是因为嫁给了别人,她的所作所为并不庸俗,亦不低下,为了某人终生不娶或终生不嫁是很困难的,因为在得不到对方回应的情况下,随着时间的推移,坚持的动力会逐渐减弱,沒有人耐受的住那种沒有回应的孤独。
石真闻言扭头看向莫问,见莫问表情平静,正在举杯喝水,这才确信他说的是真心话。
“你这些年过的好吗。”待莫问放下水杯,石真出言问道。
“不好。”莫问笑道。
“我一直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当年不知道,现在还是不知道。”石真摇头说道,莫问不是个喜欢说笑的人,他说过的不好那就一定过的不好,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却并沒有过的不好的悲伤和沮丧。
“阿九你知道的,在阴司任职,聚首遥遥无期,后來我又纳了一房妾……”
“我知道的,我还知道她叫秦云。”石真插言。
莫问点了点头,“秦云即将临盆之时被人杀害,我打上了天庭亦沒能救活他们母子,吴云一家在五年之前也已经故去了,我现在孑然一身,居无定所,你说我过的好不好。”
“还有你做不到的事情。”石真惊讶的问道,她一直以为莫问过的春风得意,无比幸福,此时方才知道他过的很不好,甚至可以说过的很凄惨。
“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秦云母子的情况与你不同,我可以为你续命延寿,不但让你能够生下女儿,还能让你看着她长大成人。”莫问说道。
石真闻言愕然瞠目,她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本來只希望能够苟延一些时日生下孩子,未曾想莫问竟然能够为她延长多年的寿命。
就在此时,帐外传來了一声女子声音,“真人所需之物,小神已经备齐,请真人查收。”
石真闻声疑惑的看向莫问,莫问冲其抬了抬手,转而直身站起走出帐外,片刻过后撩帘再入,手中已经多了一只包袱。
莫问将包袱放于木几,解开逐一检视其中各种灵草药物。
“这些是何物。”石真疑惑的问道。
“与你调养的药物。”莫问随口说道。
“那送药的女子又是何人。”石真再问。
“你们这里的土地,与我腾出一顶帐篷,我要在这里住上一晚。”莫问随口说道,他此时已经可以随意请神,调动土地更是易如反掌。
石真闻言点头答应,出门安排。
不多时,安排妥当,莫问住到了大帐旁边的一顶小帐,为石真熬制汤药,当日晚间请了黑白无常來到,明言要为石真再延阳寿十八年,黑白无常痛快答应,他们不管,旁人更不敢管,有了当年闯上天庭之事,无人敢來触他霉头,以他此时的修为完全可以为所欲为,之所以沒有为所欲为只是因为不想为所欲为。
次日上午,二人促膝长谈闲话往事,待得本体驱走呼伦族人,便辞别石真,与本体合二为一腾云离去。
此番他沒有再留下定位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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