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嗅到了什么端倪,然后对她大喊大闹,歇斯底里的大闹。
童言几乎连脑子里最后那一根神经也要绷断了,她痛苦的护住自己的身子,颤抖着叫他,想要将他从这样的偏执里叫醒,她说:“温昭翰!你不要这样,我求你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他像是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偏执的抓住她的手,红着眼眶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对你这么好,我不计前嫌的接纳你,你为什么非要爱上周子谅!”
温昭翰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用力将童言推倒在地。她狠狠撞在茶几的角落上,本就没有恢复的身体突然承受这样剧烈的撞击。
她痛的有一瞬间几乎晕厥,但终究没有晕过去。童言的手紧紧抓住了旁边的沙发,她觉得现在的温昭翰又恢复了那天晚上的样子。
那样绝情,那样狠戾。
她很努力想要开口叫他,可是模糊的视线里,只有温昭翰毫不留情,决绝离开的背影。
家里的保姆显然都知道他们的相处模式,也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所以看见这样的情况都是见怪不怪的样子,甚至有新来的保姆三番两次的讥讽童言。
她会故意在温昭翰面前搔首弄姿,展示自己的好身材,也会在他疲惫的时候贴心的为他送去一杯咖啡,甚至明目张胆的引诱他。
只是这些暗示在温昭翰眼里没有任何意义,他甚至不会多看她一眼。
当然,他没有心思考虑这些。所有的心思都在疯狂的报复上,这种痛,让童言痛,也让自己狠狠痛的感觉,歇斯底里,刻骨铭心。
童言简单的擦了药膏,半夜睡的浑浑噩噩,又被房间里的动静惊醒。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温昭翰的脸。一种本能的恐惧让她瑟缩了一下,裹着被子往后面躲去。
温昭翰伸手将她露在外面的手纳入掌心,温柔的无以复加。几乎让童言瞬间看见了当初那个,在澳洲求学时温暖阳光的少年。
“对不起吵醒你了。”他的声音克制着低沉。
童言惶恐的瞪大眼睛,不敢说话。他最近反反复复的这样,总是会在对她施暴之后回来诚恳的道歉。
对于这样的情况,她几乎麻木的无话可说。冷眼看着他一个人的独角戏,冷眼承受着这一切。因为在她心里,这是她欠他的。欠他妹妹一条命,所以现在,承受着一切来弥补。
他的怀抱十分温暖,只是低低的温柔呢喃。跟她道歉,并且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
童言心里便柔柔的沉了下来,是的,大概是因为爱她吧。所以才无法承受她到现在还在关注着周子谅的消息,因为爱她,所以希望他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于是她选择承受,在他的唇覆盖上来的时候,选择迎合他。
即便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现在适不适合发生关系。但仅仅只是为了讨他欢心,她便固执的承受这一切。
有时候照着镜子,童言都会觉得自己离以前那个傲娇偏执倔强的童言越来越远了。她已经没有了骄傲的资本,年纪轻轻就抑郁着没有了笑容。
冬天完全过去的时候,雪终于停了,天气开始回暖。
而她懒洋洋的窝在家里不肯出门,也没有心思关注任何人的消息。脑子里已经是一团乱麻,任何细致需要静下心来做的事情,她都没办法完成。
童言焦躁不安,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她看着镜子,一字一顿的低喃,‘童言,彻底把自己弄丢了。’
天气回暖,夏天在周子谅严密的监视之下过完了这个漫长的冬季。推掉了所有通告,林慕安也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联系过她。算起来,夏天已经怀孕两个月,即将满三个月整。
在某天,周子谅下班回家之后,她主动跟他提起。
“今天的太阳很好,我想出去晒晒太阳。”
外面的院子里铺满了夕阳,很漂亮温暖的金黄色,余晖将落,夏天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晒过太阳。
周子谅也没有拒绝,带着她出门去。两个人就在小区里转了一圈,夏天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周子谅牵着她的手,侧过脸看她。
她平静的眸子里一丝波澜也没有,明明这段时间她的情绪已经很稳定。再也没有任何反常的举动,可他心里却反而更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