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斩,云影剑,烈空剑,排名不分先后,速度不分左右,旋风一般跟进。
蒙羿接过锦盒,看着芩儿,芩儿仰起小脸,眼眶湿润,目光呆痴,轻轻摇了摇头。
蒙羿心里一紧,心疼不已,一把将芩儿搂在了怀里。
逆风斩瞬时飘向少年身后,剑身翻绻,腾起一团金色雾光。烈空剑,云影剑,随动跟进,微微升空,舞出一片剑花,遮住了拥抱在一起的两人。
喔靠!少儿不宜的镜头,武器系统竟能自动屏蔽,舞出一片马赛克……
这一生,很多人最恨的就是马赛克!
“哎?谁的马?”,薛忠扛着一个长柄破天紫金锤,飞奔而来,大声吼道。
唐岳将魅影还魂归鞘,右手低垂,五指撑开,环手一凝,凭空一握,地上的一十二只薄如蝉翼的柳羽飞刀白光一闪,尽皆消失不见。
唐岳瞟了一眼蒙羿,暗道:“此人年纪尚轻,却拥有一颗侠义之心,适才如不是他及时收了这一十二把柳羽飞刀,便会伤及周围许多无辜生命,而我却只顾好勇斗胜,这……,单凭这一点,我唐岳就略逊一筹,虽然刚才并不想取其性命,只用了五成的攻守技能,可对方的气势,行止见识,皆在我之上!”
“高手对决,气势一输,你就输定了!”这是父亲曾对唐岳说过的话。
“哎!这特么谁的马?无主人认领我可牵走了啊?”,薛忠单手一挥,长柄破天紫金锤凛天一举,锤下环首发出“噹朗朗”金英鸣响。
“我的!”唐岳恍然醒悟,身形一动,人已到了薛忠面前。
薛忠右手一松,大锤落地,杵在青石地面之上,长柄靠肩,顺手从怀里摸出一个芸竹小本,一只毫毛小笔,嘴角蘸了点口水,又“噗”,淬了一口。
抬头瞟了一眼不远处,正扛着三彩金刚无影浑天棍,一摇一晃走过来的郑少白,薛忠两眼望天,面无表情的说道:
“证件拿出来!”
唐岳:“什么证?”
薛忠瞪了唐岳一眼:“行马证!我天門三十六大街,七十二小街,九十九座小桥,一百零八小巷,踏马出行,穿街走巷是要办证的!”
唐岳:“哦!那~没有!”
薛忠:“没有是吧!好!按天門街道管理第二百五十条第三项之第九条之规定,按律……”
唐岳抢话:“按律当斩是吧?”
薛忠抬头,斜瞄了唐岳一眼,瞟了一眼唐岳背上的魅影横刀,暗道:“难道此人是一个朝天椒!是个辣货!这话怼得呛人!”
薛忠见少白已走了过来,便对唐岳一横眼,说道:“此马无证上路!横穿闹市!按律当罚!罚纹银十两!扣印象分三十,”
唐岳顿觉好奇,“什么印象分?”
“在天門镇,骑马上街每人印象分一百二十分,违例皆要扣分,一百二十分扣完,三月内闭门思过,不得骑马外出见天,不得闹市行走……!”
唐岳呵呵苦笑,“就这一条就罚纹银十两,太多了吧!”
薛忠提锤一杵,大吼道:“什么一条?你还嫌多!我还没说完呢!”
“第二条,此马无缰无鞍,没栓安全带!按律当罚!罚纹银五两,不扣分!”
唐岳冷冷一笑,“呵呵!你继续!然后呢?”
薛忠继续说道:“第三条!横穿闹市,踏马游街,马尾不挂屎篓子!影响龙華集市环境,环保不合格!按律当罚!罚纹银十两!扣……”
“没——有——银——子!”唐岳大吼一声。
薛忠一愣,两人目光瞬间变得凶狠,瞪着对方。
郑少白恰好赶到听见,来回看了两人一眼,语气稍稍平和,看了看唐岳脚上的那一双有些名贵的锦缎彩皮圆头白底长靴,对唐岳小声说道:“这位兄弟!没银两没关稀!你在秦山祠堂护卫队有亲戚朋友没?”
唐岳仍两眼圆睁,瞪着薛忠:“没有!”
“在龙華集市商贩统管处有朋友没?”
“没有!”
“在秦山祠堂长老院有亲戚没有?”
“没有!”
“你爹是谁?”
唐岳一愣:“这跟我爹有什么关稀?”
郑少白眨眨眼,小声说道:“当然有关稀啦!像我们这些半大小子,爹的家业背景很重要!有背景,纵横天下,无人敢挡!”
唐岳瘪瘪嘴:“我爹铁匠铺的,平时玩点刀刀铁铁啥的!”
少白嘴一瘪:“铁匠啊!那你老丈人是干什么的!”
“我唐岳尚未婚配!何来老丈人一说!没有!”
郑少白瞬间变脸,将三彩无影浑天棍在脖子上绕了一圈,突然往地上一插,大声说道:“那没辙了!交银子吧!”
唐岳:“没有!”
薛忠又一瞪眼,和郑少白交换了一下颜色,“没有?好!没有银子我们只好将马暂扣牵走!”
薛忠口气官方,凛然望天,朗声说道,“今有外乡之人,入我天門,无临时行马证,无缰无鞍,不戴屎篓子,现暂扣其马,置于天門西郊菜园坝养马场,限其一十五日之内,来我场接受处罚,交纳罚没纹银二十五两。郑重声明:天門西郊菜园坝养马场马匹暂养费为每日纹银十两……!”
“哈哈哈哈!”
唐岳指着薛忠仰天大笑。
薛忠一下懵了。
唐岳连笑带喘,说道:“小子哎!你若能将我的赤煈牵动半步!我送你纹银三千两!”
人群一阵骚动,感觉今天上街没白来!又可看一场好戏了!
薛忠一惊,转头看向赤煈,又和郑少白交换了一下眼色。
薛忠:“此话当真?”
唐岳:“当然是真的!君子一言,赤煈难追!”
薛忠身形一抖,立时从身后摸出一根赤环青蛇一般粗细的绳索,绳端有一环形活扣,竟是一绻套马索。
薛忠微微冷笑,单手提起长柄紫金魄天锤,使劲往下一杵,那锤柄竟戳穿了坚硬的青石方砖,入地七寸而下。紫金魄天锤竟稳稳插在街面之上,傲然直立。
薛忠双手拎了套马索,开始慢慢向赤煈靠近。
“慢!”,唐岳两眼酷冷,看着地面。
薛忠停下脚步,回头:“怎么?后悔啦?”
唐岳一字一句的说道:“如若你将我赤煈移不动半步?又将如何?”
薛忠一愣:“我~我……如若将此马移不动半步!我就……我可没那么多银子赔你!”
唐岳看都不看薛忠一眼,突然感觉与此人纠缠真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便冷笑着指着旁边一辆双马四轮拉了一车杂粮散酒的马车,说道:
“若是你将我的赤煈马移不动半步!我不要你一文!”
薛忠顺着唐岳的手看过去,“那你?要什么?酒?”
唐岳:“天下美酒我已尝尽!不足为奇!”
薛忠再次看向马车,一脸疑惑:“那你到底要什么?”
唐岳又一指:“看见没有!”
薛忠:“什么?”
唐岳:“那马屁股后面屎篓子里!刚拉的!还热气腾腾的呢!如若你动不了我的赤煈!你就将那屎篓子扣在头上,沿街游走至西郊菜园坝!”
薛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