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旬老者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看样子不是流民,就是乞丐。他认为骑着高头大马的刘凡是贵人,怕贵人怪罪他们爷孙俩。
刘凡下马,望着这爷孙俩,小男孩也是面黄肌瘦,显然营养不足。
“老人家哪里人氏,为何流落在这里?”刘凡对老者问道,语气如沐春风。
老人怀中的小男孩从惊吓中缓过来,用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刘凡,带着好奇。
“老叟河内人氏,儿子被朝廷强行征去建造宫殿,不幸丧命,又有连年大旱,天灾人祸,不得已带着孙儿流落这里。”老者声泪俱下,天下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安邑有西秦亭侯施粮赈灾,老人家为何不带着令孙去那里。”刘凡不解的问道。
“西秦亭侯是大善人,可是安邑离这里太远了,老叟的儿媳就是死在来绛邑的路。在这绛邑城中偶尔有好心人施舍,还能苟活于世。若出了绛邑,一老一小,安能活命?如有可能,吾甘做太平之犬!”老者说完,老泪纵横。
老者的话语有气无力,听着让刘凡心里难受。周围围观的人没有人嘲笑老者那不争气的话,人都有活着的欲望,哪怕是极其卑微的活着。
“这里的钱有数百铢,老人家带着令孙去安邑吧!”刘凡从怀里掏出钱袋,递给老者。
老者伸出皮包骨头的手,但是不敢接。
刘凡索性把钱袋直接放在老人手里,老人握着钱袋的手一直在颤抖,是害怕?是喜悦?还是不敢相信!
老者就要双膝跪地,以示感恩。
刘凡眼疾手快,扶着老者,不让他跪下,并开口道:“去吧!带着孙儿去酒舍饱餐一顿,休息一晚,然后南下去安邑。”
“安儿,记清楚恩公的样貌,将来一定要报答他!”老者在小男孩耳边轻声说道。
“爷爷,孙儿记住了!”这个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坚定的说道。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若不是小男孩的冒失,这对爷孙只能露宿街头过冬,或者过不了冬。
老者抱着孙儿慢慢的向街头走去,等老者消失在街头的时候,刘凡仰天长叹,声音悲凉!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如果天下安定,皇家定要大兴建设,劳民伤财,百姓不好过;如果国家灭亡,灾难四起,战祸不断,百姓也会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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