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离开,是为你们好。”
“别假惺惺的。为我们好?我们不稀罕!刚才陈爷说的话,姐妹们可都听见了。陈爷是什么人,那手指头缝里随便漏漏就够姐妹们吃喝好一阵子了。我怎么看,都觉得你们两姐妹是想要自己独吞。这伺候陈爷开心,大家都是有份的,凭什么我们就得离开,你们就得留下。”
“你想留下?”于笙问。
“嗯!”玉莲点头。
“好,那你留下,我们走!”于笙拉了于安的手:“姐姐,既有人觉得伺候陈爷是好事儿,咱们姐妹又何必留在这里惹人烦。走吧,咱们回房休息去吧。”
于安点点头,随着于笙离开了。剩下的,身份不及于氏姐妹,脾气又不如玉莲的大,虽然也想留下分一杯羹,可看看玉莲的样子,也都跟着走了。
客房中,只剩下玉莲和酒醉在地的陈玉昂。
玉莲先是摘下了挂在陈玉昂腰间的玉佩,跟着打开门,唤了小厮过来,将人给抬到塌上。待小厮走后,自己宽衣解带,握着那块玉睡在了陈玉昂的旁边。她想着,等陈爷酒醒了,她就告诉陈爷,是他非要拉着自己一同入眠的,这手里的玉佩,也是他送给自己的。
她虽生得不及于笙好看,但这伺候人的功夫可是比她强多了。只要她有心,还怕做不了这陈爷的三夫人、四夫人?
带着三分酒意,七分美好的想象,玉莲睡了。
入夜,就在楼下歌舞一片,好不热闹的时候,楼上客房中却传出了玉莲的尖叫声。紧接着,她衣衫不整的从楼上冲了下来,脸色煞白成雪。
“丽娘,丽娘不好了,陈爷他……他死了!”
“啪!”丽娘一个耳光甩到玉莲脸上:“你睡癔症了吗?这大晚上的,说什么活呀死呀的。陈爷,那个陈爷?”
玉莲委屈的捂着自己的脸:“就是陈玉昂陈爷啊。”
“你刚说陈爷怎么了?”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玉莲指着楼上:“我睡醒了,我觉得口渴就下床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了,想要重新躺回床上去的时候,我想到了陈爷。他喝了那么多的酒,一定也会觉得口干舌燥。所以,我就又返回去倒了一杯水。结果,我发现无论我怎么叫,陈爷他都没有睁眼睛,也没有动一下。我大着胆子,伸手一摸,发现他浑身冰凉,鼻下连一丝呼吸都没有了。”
丽娘的脸色也变了。她抓住玉莲的手,说:“跟我上楼。”
楼上客房,仍是一片狼藉。陈玉昂衣衫半褪的躺在塌上,脸色在灯烛下呈现一种怪异的青白。
“于安和于笙呢?”
“酒席散了的时候,她们就回去了。”
“回去?我不是吩咐了让她们伺候陈爷的吗?”
玉莲咬着唇,不敢说实话。
“说呀,你也是个死人吗?来啊,把于安和于笙都给我叫过来。”丽娘狠狠地戳着玉莲的脑门。
玉莲本就六神无主的,被丽娘这么一戳,直接坐到了地上。
“不是我赶她们走的,是陈爷让我伺候,也是陈爷让她们离开的。”
丽娘的手段,玉莲是知道的。若是让她知道,是自己打乱了丽娘的安排,她就算不死,也会被剥层皮。尤其,这陈爷还死了。她觉得,她会被丽娘给活埋在后院那些花圃里。
“说谎你也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丽娘我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有说谎,丽娘你若是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问于安和于笙啊。”
“玉莲姐姐的确没有说谎。”玉笙刚跳完一支舞,身上香汗淋漓,两腮更是红扑扑的。“我和姐姐的确是被陈爷赶出来的。陈爷说了,说我们虽琴弹得好,舞跳的好,却有些不知情调,不如玉莲姐姐人娇语媚,会讨陈爷开心。我和姐姐都是心里明白,知分寸的人,万不敢惹了陈爷,只得依着陈爷的吩咐,出去了。”
丽娘轻轻点头,又问玉莲:“你既是跟陈爷在一处的,可知这陈爷究竟是什么回事儿?”
“玉莲不知,玉莲真的不知啊。”
“既发生了命案,丽娘你还是尽快报官的好。”于安不动声色,在一旁提醒着。
“唉!真是够倒霉的,本想着逮了条大鱼,结果却是个麻烦。”丽娘给旁边跟着的小厮使了个眼色,然后又吩咐人将玉莲和陈玉昂的尸体一块儿锁到了客房里。
“丽娘,丽娘,我求你,我不要呆在这间屋子里。你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吧!”玉莲在门后一声连着一声拍。
丽娘掏掏耳朵,隔着门板,极不耐烦的吼了句:“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什么都别碰,什么都别动。若是碰了什么,动了什么,到时候跟官府说不清楚的可是你!”
门后,于莲脚下一软,跌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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