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的董事会之后,文苒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生活状态,但细究起来,却有了些不同。
以前,骆伊总笑话胥辞把文苒看得太紧,一天下来电话信息基本不间断。
现在,胥辞的关心电话依旧随时会到,而除了胥辞,还多了文康培的。
得亏文苒脾气好,无论是对着胥辞还是文康培,都是软软的嗓音回应着他们。
“苒苒,你是怎么忍受得了他们这么啰嗦叨唠的?”
文苒却是笑了笑,“这哪里是啰嗦叨唠了,分明是爱。”
文苒和骆伊不同,骆伊从出生到如今,都活在父母和兄长的宠爱中,对她来说,从来知道失去的滋味。
可文苒,从六岁到十八岁这段最应该被呵护及宠爱的年纪,却过得无比孤单和凄凉,所以,现在有人宠她爱她,她只会好好珍惜哪会觉得厌烦?
而且,再过些日子她就要出国念书了,无论是时差还是精力,都不可能允许她再像现在这样频繁地应对两位男士的关心,所以,现在无论他俩问什么关心什么,她都好脾气地一一作出回应。
而她与文康培关系缓和的事,并没有刻意瞒着陶蓉。
但为了让陶蓉容易接受一些,文苒先是有意无意提了下文康培主动辞去文氏总裁一事,陶蓉不置可否,情绪平和。
然后,文苒又小心翼翼地提起文康培和陈琳离了婚,这回,陶蓉怔忡了很久很久,直到文苒要离开,她都没有对此事发表任何意见。
文苒为此很是忐忑,心神不宁地回到公寓,胥辞了解清楚事情始末之后,问她,“你跟蓉姨说这些,是想她给你什么反应?”
文苒愣了一下,认真反思了半天,才挤出一抹苦笑,“可能,我潜意识里始终认为,他们是相爱的。”
“所以,你还想着撮合他们?”
文苒摇摇头,“这个倒没有,我只是不想他们像仇人一样……”
发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的文苒,垂头丧气地叹了一口气,“唉……明天我跟我妈妈好好道个歉……”
胥辞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这倒不必,其实,我觉得你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对。恨一个人,往往比爱一个人还要来得痛苦。所以,对蓉姨来说,放下,反而是一种解脱。”
文苒把头埋在他的肚皮上,暖意隔着衣服传出来,稍稍让她的心情明朗一些。
“受伤害的妈妈,我没有权利替她去决定要不要原谅或放下,不是吗?”
胥辞的手揉着她毛绒绒的脑袋,“我知道,蓉姨也应该知道的……”
文苒这一晚睡得很不好,第二天早上,一大早便起来做了妈妈特别爱吃早点送去医院。
陶蓉的精神看起来也不太好,显然,文苒昨天跟她说的那些,确实扰乱了她的心神。
“妈妈,昨天的事真的很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单纯只是想……”
陶蓉拉过她的手,轻轻抚着,“苒苒,妈妈都明白。其实,这些年,最痛苦的,是夹在中间的你。对不起,是妈妈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