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是离开了,叶子君看着空荡的病房,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她躺下不一会儿,苏馨颜和言梓修就进来了,看到她苏醒的时候,苏馨颜瞬间眼泪就流了下来,速度快的将叶子君吓了一跳。
她紧紧的抱住叶子君,她的泪,顺着她脸颊的轮廓滴落到她的衣服上面,染湿了一片,炙热的赵度,叶子君轻轻环抱住她,像安慰小孩子一样,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轻柔的说:“都没事了,没事了……”
她微笑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言梓修,他也微笑着静静的看着她。
细密密的小雨,逐渐演变成哗啦啦的中雨,雨刮器不住的刷着玻璃窗,视线有些模糊。
赵彦峻开着车,脑海里却盘旋着言梓修对他曾经说过的话,还有刚刚叶子君憎恨,厌恶的眼神,他的心里越来越焦躁。
冷空气来袭,车内打足了空调,他却觉得越发的闷热,他一只手不耐烦的将领带扯开,却还是闷,呼吸越来越急促,他随手将车窗摇了下来,外面的雨水,顺着车窗进来,打在他的脸上,又冷又疼。
他又开了一会儿,还是难受,手中的方向盘一转,车折向路边停住。
他拨打了黄秘书的电话,响了不到三声,对方就接听了。
“我现在在离公司不远的路边上,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你过来开车送我回去。”他边说,边用左手揉着“突突”发疼的太阳穴。
挂断电话,他就出了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他的脑袋疼的厉害,他将副驾驶的椅子调好角度,疲惫的躺在上面,心里翻腾的厉害。
莫名其妙的有些慌乱……
他不知道为什么叶子君见到他的一瞬间,会是那样的表情,也不知道自己的无意中错过了些什么,更不知道她现在对他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在一瞬家,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极其复杂,他怎么也理不清楚。
黄秘书很快就赶到了,他原本就有着赵彦峻这辆车的备用钥匙,他看着赵彦峻正躺在副驾驶座位上闭目养神,也就没有打扰他,自己轻轻的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位上开动车子。
车子开到一半,一直沉默着的赵彦峻忽然开了口:“黄秘书,你最近办事似乎越来越不利索了,我上次让你查的那些事情,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黄秘书正在专心的开着车,冷不丁的听到他冷冷的还带着不满的声音,他手里的方向盘不小心一转,车子随着打滑,划了个方向,还好他及时反映过来,又重新握紧,赵彦峻的眉不经意蹙起,却还是闭着眼睛没有睁开。
黄秘书似乎在躲避他的问题,静默着没有回答,赵彦峻也没有再问,他不再说话,闭着眼睛,平稳的呼吸,仿佛是睡着了一般。
到了目的地,车子已经停下来,他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似乎还在睡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面前的建筑,他原本好不容易有些放松的眉,又皱了起来。
“谁让你送我到这儿的?”他的声音冷冷的。
“赵总说要送您回家,我以为是这儿所以……您如果要出去的话,我再送您。”
“不用了,就这样吧。”赵彦峻揉了揉眉心,看着赵家大院熟悉的一栋栋的建筑:“外面还下着雨,你就把车开回去。”
黄秘书一早将车停在他家的大门口,里面的人早早的就注意到了,所以他从车里下来的时候,一直等在外面的晏紫鸢手里撑着把伞快步走过来,她走到他的面前,撑着伞为他遮挡不停落下的雨滴,赵彦峻却只是冷眼扫了她一眼,随后也不理她,直接走了出去,只留下晏紫鸢一个人有些尴尬的撑着是伞站在原地。
赵彦峻走进家门的时候,赵楚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茶看最新出来的军事新闻,冷寒则是在厨房里不知道在准备着些什么。
听到开门的声音,冷寒开心的从厨房里走出来,她的手里还端着一盘刚做完的水果沙拉,可是她脸上开心的表情,在看见赵彦峻浑身湿透的时候,瞬间变得担忧又夹杂着些许的责备。
“紫鸢不是撑着伞出去接你了吗?怎么淋成这样了?紫鸢人呢?”
赵彦峻没有回答她,只是冷冷的说:“外面下雨,我今天就在这儿住一晚,明早走。”
说完,也不赵欲言又止的冷寒,就径直的走上楼去。
他简单的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简单的蓝色的家居服,这件衣服还是和叶子君结婚之前冷寒帮他们买的情侣睡衣,叶子君有一件粉红色的,可是她从来没有穿过,赵彦峻知道那时候她的心里还藏着宋俊彦,他自然也是不会独自一人穿的,于是,这套睡衣买了这么些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穿,柔软的布料,却是陌生的孤独的感觉。
他躺在床上过了很久却还是睡不着,辗转反侧,看着天花板,到最后忍不住,烦躁的走到窗户前,习惯性的想要抽根烟,却发现根本没有带过来,又站了半晌,他心里还是烦闷的厉害,他干脆下楼,走到厨房里放酒的柜台前,拿出一瓶已经开封的威士忌就往酒杯里倒,一会儿的功夫,大半瓶已经消灭了,酒精在他的胃里闹腾,胃越来越难受,可是他的大脑却越发的清醒……
他又喝了一会儿,很快的,剩下不多的威士忌也消失了,只剩下空空的一个瓶子,赵彦峻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因为酒精的原因,他的眼睛有些迷惘,可是他的大脑却还是清醒的很,叶子君厌恶的眼神,在他的脑海里挥散不去。
过了一会,他又打开酒柜的门,可是还没来得及拿,一只手就将酒柜的门重新紧紧的关上。
他皱眉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晏紫鸢,不耐烦的将她握着他一只胳膊的手拍打开,他的语气冷冷的:“你在做什么?”
她伸出手按住他继续想要打开酒柜的手,柔声细语:“你今天喝的太多了,对胃不好,你这样喝下去,明天醒的时候,胃会疼的受不了的。”
赵彦峻拂开她的手,将酒柜的门重新打开,又拿出一瓶没有开封的威士忌打开,倒了满满的一杯,只是这回,他没有猛猛的喝下去。
“你去看过君子?”
“是,我听说她出事了,想着去看看她,可是她的朋友和家人似乎不太欢迎我,所以我只是简单的看了她几眼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