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赵彻把她看的死死的,连出个门都有好几个人守着,她哪里能偷偷吃冰激凌。
赵彻挥手吩咐女佣去准备女人用的小翅膀,又顺便多加了句,“在准备点红糖水上来,让外面的老中医进来。”
“是。”
因为疼痛,雪落整个人蜷缩着,恨不得埋进被子里。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探了过来,撩起她的衣服,搁在她的肚子上,缓缓的按摩着。他手心里暖暖的温度透过她微凉的皮肤,一点一点的渗进去,让本来绞痛无比的小腹慢慢安静下来,温暖的气息蔓延,一直蔓延到她的心头。
雪落舒服的叹气,半眯着眼眸,像一只享受疼爱的猫咪。蜷缩着的身子不再那么僵硬,蹭了蹭枕头,闭目养神。
“她怎么样?”
“赵少,这位小姐本来就体性虚寒,还带有旧伤。虽然现在偶尔有虚弱,但总体上来说无碍的。”
“那她怎么会疼成这样?”
“这……这小姐的身子以前有人替她精心调养过,那替她调养之人的医术一定高于我不止一点,否则以她的身子,应该早就……熬不过去了。”
“……”调理她的身子的人……是萧重么?
身旁有细碎的说话声,她模模糊糊的听到。虚冷让她动了动,无力去辨别是谁在说话。眉头轻躇,低低的呻吟,“疼……”
赵彻挥手让中医出去,端起红糖水轻拍着她,“雪落,醒来……”
雪落折腾了一天,早就筋疲力尽,好不容易缓了口气躺在软软的床上,哪里肯在睁开眼受疼痛的折磨。眷恋的抓着他运气余留着温暖的手,渐渐睡了过去。
赵彻低头看着自己被她紧握的手,最终还是躺上了床去,一手让她握着,一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朱靖悲凉的怔在原地,分不清心底是什么滋味。明明早就知道,却还是愚蠢的奢望……奢望他也会那样对自己么……
“把药拿下去温着,等我喊了在端进来。”
赵彻的声音响起,带着刻意的压低。
他的手才准备抽走,雪落哼了一声,要转醒的样子,赵彻连忙轻拍她的背,在她耳边哄着,“乖,继续睡。”
朱靖端着药的手紧了紧,目光复杂的看着雪落。
既然不舍得伤她,既然那般的疼惜她,为何不在她醒着时?偏偏只能这样,只能这样在她昏睡满是疼惜的温柔。赵少……
雪落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醒了,腰间酸痛,下身一波波涌出的感觉也很难受,让她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躇着眉头醒来,眼前看到的就是一碗红糖水。
抬眼,看到赵彻面无表情的命令,“喝掉。”
热气蒸腾的红糖水让她眼眶酸涩,捧着那碗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红糖水里还有着中药的味道,苦苦涩涩的清香。
“我输了?”她闷闷的问。
“你就真的那么在意?”他冷冷淡淡的回应,皱眉看着还剩下一大半的碗,“都喝掉。”
“你知道我真正在意的是什么。”她没抬头看他,只是那碗红糖水快速的消去了大半。
气氛僵了一下,赵彻半眯着眼,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猩红在黑眸里变幻莫测,讥诮的说,“你怎么就那么有把握能引出赵泊之,引出来之后呢?你有办法杀了他?他要杀你,太容易了。”
他冷冷的哼,瞥她一眼却诧异的顿住。
雪落软软的尾音上扬,“人,总不过要一死的。更何况……”
她眉眼弯弯的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更何况我相信你,我引他出来,自然是由你去对付他,难道赵赵会任由他再次抓住我?”
让赵泊之再次抓住她?
赵彻的瞳孔紧缩,彷佛看到了之前密室刑房里那具被易容成雪落的女尸。让赵泊之这次再抓到雪落?不!他怎么能容许!
一甩衣袖,他转身要走。
身后传来软软的低吟,一声好痛飘进他的耳朵,生生的让他止步。转头看到她唇色惨白,他闷不吭声的坐回床边。
以前她的身子一直有他让老中医配药调理着,就算是以前和他闹脾气冷战的日子,也有专人每天给她送药过去。
可现在,她的身子倒是比五年前更差了,要不是萧重……
“我肚子痛,喝了那个避孕药后,这次更痛了。”想到那个事后避孕药,她撇撇嘴指控。
赵彻沉默着,良久才似乎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低低的问着,“很痛?”
雪落想了想,偏头问,“你是指哪里?”
身体?还是心?
他这次沉默的更久了,久久以后雪落才听到他的声音,带着沙哑的低沉,“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适合孕育孩子……”
她惊讶的仰头。
当年怀了那个孩子却被流掉,几乎是伤了她的根本,她这些年也没有好好调养,怀孕本来就难,但如果怀上了,对她的身体也不好。她以为,他一直是想要个孩子的。没想到他……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话,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的声音低哑。
“我以为,你知道。”
“我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能知道。”
心底涌上暖暖的情绪,她几乎是微笑着说,“这次回来你不是一直在给我调养,也许没事的……”
“赵赵……”她仰头凑近他,“即使离得再近,有时候也会有不懂和隔阂。赵赵,告诉我。你心里都怎么想的,都告诉我好不好?”
“00说好今天来看13的,我从早上就开始等,等到现在太阳都落山了,你还没来,坏00!”
一连串的哀怨指控噼里啪啦的砸向雪落,13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泪花,就差开闸泄洪了。
雪落这才想起自己似乎、好像曾经答应过今天去看13,却被突然来访的大姨妈一搅合,彻底给忘了。
她尴尬的笑笑,伸手摸摸13的头安抚,“乖,是我不好,虽然迟了点,但我正打算出门的。”
13很怀疑的瞅了她一眼,看在00是认得妈咪的份上,她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然后很不客气的指着雪落屁股底下坐着的问,“00,这是什么东西?”
东西……?
雪落静默,冷汗一滴一滴的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