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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菊领着女儿从村里出来，两人坐上了一辆开往车站的面包车，眼眶还是湿润的，可她的心却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的踏实。

没有娘家就没有吧，只要她有女儿，为了女儿一切都是值得的。

“妈？你是不是很难过？”迟璐知道娘家对于母亲的意义，就像是发现父亲和王霞偷情，她就感觉天塌下来一样，现在等于母亲没有了娘家，父母离婚，也没有了她的家，这个家以后就只有她和母亲两个人。

“没有关系，妈妈在那个家原本就不受重视。璐璐你知道妈为什么不想要再生一个吗？”王菊问女儿。

“计划生育不能多生孩子？爸爸妈妈的工作会受到影响。”

“如果仅仅是这个原因，我和你爸也生了，最多就是罚款，没有办法升职，只当一个普通的工人。”ii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愿意再生一个弟弟呢？这样奶奶也不会说妈了！”

“傻孩子，那是因为妈不想要你走我以前走的路子，如果妈妈有了弟弟，就不会重视你，你爸眼中只有你弟弟。以后你弟弟要是没有出息，你要一辈子扶持你弟弟，妈妈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妈妈想要让你幸福的生活，只是没有想到还会变成这样，是妈妈对不起你，把王霞带到家里，也没有从一开始相信你的话，以为你只是嫉妒王霞，没有想到引狼入室，是妈妈让你没有了家，对不起！”

“妈妈，别这么说，是爸爸自己立身不正。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今日他会找了王霞，说不定明日还会来一个李霞张霞，妈，我们离开这样的生活才是正确的。以后我不要你养我，等我去赵先生那里上班了，以后呀，我养你，你就少操点心，少加点班，我们母亲会过的很好。”ii

“好女儿！”就算迟璐这番话说出来，以后无法做到，现在王菊听着都窝心的很。

王菊想起以前刚参加工作，也在父母面前说过类似的话，当时父母却说“我们不要你管，我们有你弟弟和哥哥，你呀，只要以后不要忘记了你弟弟和哥哥就好了，要扶持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一辈子在乡下，你可是在京城里工作，要记得扶持他们，你能扶持他们，让他们的生活好起来，也就不枉我们生了你一场！”

当时听到父母这番话她心中酸涩无比，但想想在乡下似乎都是如此，也就释怀了。直至自己有了女儿，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妈，这辆车好奇怪。”迟璐忽然说话打断了王菊的思绪。

“怎么了？”王菊心思还在家中，并没有感觉到车上的什么不妥。ii

“车上这人是售票员还是乘客？是售票员的话，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过来卖票？而且每次来外公家，外公家这边的汽车哪里这么空过？”迟璐虽来的时间不多，可挤公交的情形还是难忘，每次公交车都是要靠硬塞才能上来，像现在一辆车只有她们母女的情况非常少见。

“同志，同志，买票了。”被女儿提醒，王菊过去喊售票员。不管这人是不是售票员，她这么一喊，别人肯定会搭理她的。

“卖票？”

“两个人的票，三元钱是不是？”王菊记得平常到车站都是三元钱的，就掏出了三元。

“你们这辆车只装我们两个人就开车这不是太亏了吗？应该多装几个客人再走的，我记得以前的司机都是装满了客人才开车，不然一车就我们两个客人，这不是连油钱都不够吗？”王菊善意的提醒，觉得这辆车上的司机肯定是新人，刚入行，不知道怎么做生意，不然怎么会开车不知道要多装几个人呢？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