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翰学答应了做邓兴安的保举人,只是萧晋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因为这位知府大人在走进电梯之后,双眼深深的看着他说了一句话。
“我是真希望今天那锅鱼只是你单纯的想要给我做道菜呀!”
阴谋,这个词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词儿,不管目的或结果有多么的正当,只要使用了它,就总会给人以脏兮兮的感觉,这就是为什么唯有光明才能正大的原因。
也因此,尽管萧晋要做的事情对陆翰学也是有好处的,但陆翰学还是觉得有些伤心。
感情被玷污了是很难擦干净的,隔阂一旦出现,再想弥补可就难了。
回到房间,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辣香,萧晋却没有了一点食欲,坐在沙发里,脑袋枕在沙发背上,疲惫的闭上了眼。
忽然太阳穴上一凉,一直柔软的小手开始为他轻轻的摁捏起头,潇洒的一塌糊涂。
可能这货昨天晚上已经用身体好好的道过别了。瞅着旁边哭得一塌糊涂的房代雪,萧晋这样龌龊的想道。
房代雪哭的很伤心,但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只是用纸巾捂着嘴哽咽和啜泣,更没有像往常那样借用萧晋的肩膀。未来婆婆不喜欢她这件事给她的压力太大了,本来就认为她是带坏人家儿子的祸水,要是再留下个水性杨花的印象,就没法儿活了。
“萧先生。”李战母亲主动走过来,看着萧晋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上一次见面时的怒火和仇恨,但依然寒冷如冰,“这些日子你为我家战儿做的事情,他都已经告诉我了,我必须对你说声感谢。”
萧晋客气的笑:“伯母您不用这么……”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战母亲毫不客气的打断道,“但是,有一点我们都很清楚,如果不是你抢走了瑶瑶,他绝对不会沦落到需要用拼命来保住自己职业的地步。归根结底,你是这一切的根源,所以,我感谢你,但不会感激你,更不会原谅你!”
萧晋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伯母说的很对,如果没有我,李战现在可能还在如你们所愿的围着只把他当哥哥看待的董初瑶转,哪有功夫和机会去杀人?这确实是我的锅,我不会不承认的。
但是,伯母出身军人家庭,竟然还会用‘沦落’这样的词语来形容李战的勇敢和无畏,我很想问一问您,在您的眼里,军人是什么?就只是一个能赚钱捞好处的普通职业吗?退一万步讲,就算它只是一个职业,那也得讲点职业道德吧?!
为国家安全奉献和牺牲就是军人的天职,既然干了这一行,那就得做到入职时的宣誓,当兵不是训练刻苦一点就有资格拿薪水和享受特权的。”
李战母亲听到这里的时候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但萧晋仍然不打算住嘴。
“最后,还是上次对您说过的话,您自以为对孩子的好不一定就是真的好。
这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父母残忍的撕扯下孩子的翅膀,把无限精彩的可能和独一无二,变成一眼就能看到老的流水线产品,明明害了孩子的一生,偏偏还觉得自己有多么伟大,甚至被自己所感动。
作为母亲,在母爱这方面您是合格的,但作为平等的人,您甚至连李战的朋友都算不上。最起码,他的朋友不会用‘沦落’这样的词语去侮辱他无私且伟大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