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庆有浑浊的双眼猛地一亮,“要是赌输了呢?”
“您可能活不到年底。”
“不赌呢?”
“不知道,可能下次您再倒下就醒不过来,也可能过了年还没事儿!”
“有几成把握?”
“四成。”
“平时能喝酒不?”
“二两之内,可以。”
“赌了!”梁庆有像个赌徒一样豪爽道,“老头子从十五岁开始喝酒,一直喝到如今七十三岁,这近六十年里,几乎每天不断,能够活到这个岁数,已经是赚的了,现在不但能喝酒,还有四成继续活的机会,傻子才不赌。”
“爹……”一旁的梁秀兰刚想开口,就被老头儿一个眼神就瞪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柱子是老子的儿子,他的命都是老子给的,什么时候老子的命轮到他说话了?去!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他要是想回来,就给老子老老实实的,要是敢作什么幺蛾子,老子亲手把他活埋到他娘坟里去!”
梁秀兰无措的看看他,再看看萧晋,终是做不了什么主意,只能无奈的转身离开。
“蠢媳妇,磁笨磁笨的。”骂咧咧一句,梁庆有又问萧晋道:“我啥时候能动?这干躺着怪难受的。”
“再施两次针,喝两服药,差不过就可以下地了。”萧晋把掌心贴在他的胸口,一边用内息温养他的经脉,一边说道,“不过,每天走动走动就行,可千万不要太过劳累,注意保暖。
明天让大山哥他们给你打副三角拐,下床就拄着,出门让秀兰嫂子跟着,可不敢再摔倒了,否则的话,我可能就得每年你忌日的时候才能给你送好酒喝了。”
“一年才喝一次?”梁庆有又开始瞪眼,“好,好,我记住了,绝对不摔,要是一年才能喝一次酒,我变成鬼之后都能再死一次。”
萧晋笑笑,收回手,开始拔他脑袋上的银针。“跟您说实话,治疗您的方法,是我今天刚刚研究出来的,以前从未有过先例,管不管用还不知道,让您赌这一把,其实就等于是在拿您做实验。
您要是心里觉得别扭,可一定得告诉我,就算您不赌,我也会竭尽全力让您活下去的。”
梁庆有呵呵一笑:“没事儿,赌了这一把,不管输赢,老头子也算是为后来人做了点贡献,比躺在床上窝窝囊囊的嗝儿屁强太多了。”
萧晋闻言,心中自惭形秽:什么是人格上的高尚?这就是!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副千古名联,说的多像老爷子和自己啊!
“您放心,不管那治疗方案成不成功,您老的大名必然会在中医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一点,我以我爷爷的名义向您保证!”
梁庆有再次哈哈大笑,笑声洪亮,直穿屋顶,飞入大山之上的茫茫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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