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牛克敌被囚禁在玄鸟部的特等囚牢中,虽然有好酒好菜供着,但仍不能消减他的半分怒气。
隔着老远,仍能听到他那不甘的威胁声,不过,这只是徒劳无用的野犬乱吠而已,最终的结果,只是徒耗气力。
但是围绕着他的命运,却是在玄鸟部中炸开了锅。
族长大帐中,众位长老与夏武雀再度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一向慈眉善目的大长老,依旧高坐上位,双目微闭,似是陷入了沉睡当中,但底下的人却不像他这么和平了。
“夏武雀!你可知你是闯下了怎样大的祸乱。我玄鸟部可是会因为你这莽撞的愚行而陷入灭亡的啊!”
一名身材矮小,但看清来十分精神有力的长老,挺身站了出来。面色涨红,可以清晰的看到那额角的根根青筋正在微颤:“还请族长,将夏武雀这胆大妄为之人给绑缚了,并从部中府库中取出金银,来平息狂牛部即将到来的怒火!”
座上的商应容看着座下的长老们,微微站起身来,红唇轻启,似是欲言又止,有什么话已经到了喉咙口,想说却又说不出话来。
而那名长老,似是没有领会商应容的意思,面色青白,咬紧牙根,似是做出了一个什么无比痛苦额决定,一手捂着胸口,双目紧闭,像是死了儿子一般痛苦的高喊道:“若是族内库藏不足,我宋天阙,愿意奉出一半财产,来为部族消弭眼下灾祸,只求部族能够千秋长存!”
当宋天阙这话一出,场内所有人俱是一惊。要知道宋天阙便是掌管部族内收支的长老,身家最是丰裕,但也是最小气吝啬的一个。对别人小气,对自己更是吝啬。就是跌倒了,也要从地上抓把土回去,似乎才能心里平衡一般,也因此,被人取了个别号,唤作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眼下,她一改常态,竟捐出所有身价,这事,又怎么能令在场的众人不心惊。
商应容面色僵硬,强做微笑道:“宋长老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此事未必没有转圜之处。眼下,我们应当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好好讨论才是。若是宋长老真捐出了所有财产,那往后无以为继,贫穷度日,那反而是我们的过错了!”
岂料,宋天阙却是一脸的决绝,厉声高喊道:“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族长大人,您难道还无法下定决心吗!眼下部族的灾难,都是因为您身侧这个男人而带来的啊!若是族长大人无法下定决心,那我今日便放弃长老之位,回去收拾,从此不再部落中路面,免得眼不见心不静!”
说着,宋天阙一把抓下脑门的天冠,气冲冲的扔在地上,转身便欲甩袖离去。
而座上的商应容起身,急忙就要走下台来,想要对宋天阙进行一番挽留。却不料,被夏武雀一把抓住了臂膀,淡淡道:“就随他里去吧!天阙长老为部族忙碌一生,如今也是时候让他休息养老了……若是万一他病死在位子上,而不能享受天伦之乐,那就是我们的过错了!”
“你!”
看着夏武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宋天阙真想抽出袖中的铁尺冲上去跟夏武雀拼命,本来他的如意打算,只是仗着资历与诸位长老联结起来的人脉,来迫使商应容在他和夏武雀之间强行做出决定。
他是部落长老,而夏武雀只是一介外来白身,虽有武力,却只是无根浮萍,有力难施,再加上前几日公然袭杀部落长老,更是令其在部族中举步维艰。
只要商应容还想坐稳部落族长这个位子,就势必要对他们这些部落元老做出些许的让步。
但却不曾想到,她竟然会为了夏武雀这么一个白身,而做到如此的地步。
于是乎,气氛就僵持在这里,宋天阙一脚踏在帐门外,一脚踏在帐门内,面朝猎猎北风,却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如一个有生命的柱子,站在原地,满怀的尴尬。
幸十位元老同气连枝,当即便有人挺身而出,为宋天阙递上台阶,微笑着说道:“宋长老只是一时冲动,还望族长能够海涵。我想宋长老也是为了部族着想,才会如此激进,望族长能够收回成命!”
站在门口的宋天阙,听到了这番话,几乎要感动到哭了,真心在心里给那名长老怒点了一万个赞。
坐在上位的商应容,也只好僵硬的笑了笑:“那快请宋长老进来吧!外面风大!”
宋天阙如获大赦一般,急忙收回了外面的脚,像是灵活的田鼠一般,迅速的溜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而许久不说话的大长老,忽的睁开了双眼,望向座上的商应容,咳嗽了两声后说道:“如今狂牛部少主被我部扣押在此,族长可有妙计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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