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守备营,姚梵又是一番口舌,加油添醋的把自己的委屈给韦国福说了一通。可是看韦国福的脸色,似乎平静的很。
姚梵暗骂自己愚蠢,“想必这韦国福是以为我和郭家争风吃醋,自然他不感兴趣,我特么真是浪费唾沫。”
还没等姚梵掏银子,韦国福突然开腔了:
“唉,姚老弟,你韦大哥最近心里烦啊。”
姚梵惊讶,心说我是来诉苦的,你特么和我扯烦个熊蛋啊?
“大哥,怎么了?有话您赶紧说啊,让弟弟来帮你琢磨琢磨。”
韦国福叹气道:“眼见着我芜湖家乡的老娘寿辰就要到了,前天老家里着人来问我,今年还要不要做寿。
姚梵心里一咯噔,忙说:“要做,当然要做!”
韦国福一副英雄末路般的表情,摇头叹气道:“可你哥哥我这清水衙门,除了一群吃我喝我的大头兵,又那里去找银子呢?”
姚梵心说不妙,这场景貌似自己在哪里见过!这特么是狮子大开口的节奏啊!赶忙龇牙赔笑道:“多大的事儿啊,看把我韦大哥急的,不就是做个寿么,我这个当弟弟的也该有份儿才对,大哥您说,还缺多少银子?弟弟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想法给老太太添上这份乐子。”
韦国福眼睛一亮,转了转眼珠子,又眨巴了两下眼皮,面色微红的道:“倘若只有这么一件烦心事也罢了,可这次来的家人又说,我那个老家的妻、你嫂子得了个怪病,见天的吃药却不见好,还要靠参汤才能勉强吊着。可怜我这两袖清风的家底,哪里能经得起这样折腾,眼看着怕是今后吃不起药了啊!唉,可怜你大嫂她,没跟我过上一天富贵日子。”
姚梵先在心里狂日一个韦国福的八辈祖宗,随后谄媚笑道:“什么药这么贵?哥哥说与我,我去买了一年的份来,咱们就着人参汤卯足劲的吃。这病,咱们非把它治好了!”
韦国福此刻已经有些小小兴奋,脸泛红霞的咽了口唾沫,欲言又止的想了一下,精神抖擞的说道:“要说啊,我老家那儿子也是,成天他妈的不学好!与人学耍钱,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唉,这可叫我怎么是好!
弟弟你也知道,哥哥素来廉洁的很,怎么就养出这样的不肖子呢?眼见着那钱我是还不上了,又没脸见官,只好由得那小畜生被人砍死算了。
还有吧,你说我那小舅子,简直就是个败家的玩意!学人做生意,结果亏了……”
姚梵心说,你韦国福特么有完没完,老子又不是要你出兵打仗,你特么当是出之前向清廷要开拔费和欠饷么!
姚梵干脆的打断道:“得嘞,大哥,您别说了,我全明白。
眼下哥哥您不就是缺银子么?
那银子是什么东西?银子是王八蛋啊!
这玩意我有,不就和大哥你有一样么?
今儿个,弟弟我只要哥哥一句话,到底要个什么数!?”
韦国福张着的嘴没有合拢,下颌翕动了几下,却没出声,等他眼珠子转了两圈之后,原本愁苦的面色平和下来,突然一拍桌子,正义凛然的道:“这么说吧,弟弟你拿一万两出来,这事哥哥帮你办了。”
姚梵坏笑道:“我这就叫人送银子。”
韦国福嘿嘿一笑:“我这就点兵去郭家!”
出了守备营,姚梵志得意满的跳上马车。
“回家。”
贺世成牵马便走。
姚梵得意洋洋的哼道:“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贺世成见姚梵这般高兴,凑趣道:“东家唱的这戏文着实漂亮,我见识短浅,没听过呢,东家,可是有了喜讯?”
姚梵笑道:“我搬到救兵,自然高兴,赶紧回去,我还有事要办。”
“哎!东家您坐稳了。”
贺世成赶紧牵着马小跑起来。
姚梵觉得花一万两能摆平这件事还是值当的。自己要是依着孙茂文提出的交涉方法,只怕自己前前后后指不定要填多少银子进去,关键是三姐在那郭家少不得要多受凌辱,所以能用武的就不用文的。
姚梵知道清朝与明朝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武官不再是文官面前一条狗。即使武官自卑文官自傲,可文官并不能像明朝末年那般对武官颐指气使。即使从表面上看,社会重文轻武的思想并没有改变。可满清统治体系并没有给文官留下多少插手军事的空间。所以姚梵并不担心韦国福拿了银子办不成事。
姚梵回去店里,打开后面堆货的屋子门上的锁,从里面翻出自己藏着的银票,数出一万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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