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北从未见过这样惊惶无措的林宜佳,心中一下子涌出无尽的疼惜来,将林宜佳搂在怀中轻拍,道:“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我就是从荣享堂过来的。”
“那你怎么……”林宜佳不能理解。杨广北为何不顺势将孩子抱回来?林妈妈她们是奴婢下人不能多嘴,但若是杨广北开口说将孩子带回来,那老人家总不能再拦下的。
杨广北顿了一下,轻声道:“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担心。”
在杨广北的印象中。林宜佳比他认识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坚韧冷静,似乎不论发生任何事,她都是从容冷静地去想办法去解决,而不是冲动行事。
他知道做了母亲的人为了孩子会不一样。
但他也是做了父亲的。他心中知道福姐儿在荣享堂也一样会被照顾的妥妥帖帖的绝不会有任何危险,哪怕他一时半会儿看不到她,他也是能够安心的。
他真的没有想到,林宜佳会只因福姐儿被多留了一时,而如此惊慌失措。
“我本来想,我们过两日就要带着福姐儿离开一个月了,这个时候让祖母多看看孩子也是理所当然的,就没一定坚持将她带回来……”他心知红月大长公主不可能将福姐儿留下教养,于是就并未将她这一次故意要多留福姐儿一时当做什么要紧的事。
男人绝不会理解一个母亲想要可能要失去孩子时候的感觉——
从怀孕时候起,多少个白日黑夜过去,才挣扎着将小人儿生下来,而后小人儿几乎就是从未离开过她的视线范围……这种感情,怎么是一个白日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度过的父亲所能够理解的!
“对不起!”杨广北轻轻抚着林宜佳的后背。
林宜佳推开杨广北,神色黯淡,道:“我并非是不明白道理……只是,我心中就是慌的难受。”
若她不明白,怎么会淡然地让绯荷带了东西过去,一副毫不担心的样子?明白归明白,难受依旧难受。
她并不怪杨广北不能感同身受。
静了静心神,林宜佳喊来緋芍,找来不知时候没完成的一件绣品,当即开始分针引线。
“月子里不能做针线。”杨广北眼眸深沉。
“我知道。”林宜佳低头对比了一下花样子,道:“我就做一小会儿。”她需要做些什么,来分散一下注意力。不然,她真的觉得难受的很。
她手上的是一副富贵花开的屏风。
这还是他们成亲之后到了庄子上之后,她闲极无聊之下,才开始绣的。她绣的很慢,想起来的时候才扎上几针,而后又查出有了身孕,这件绣图就至今才完成了两朵花。
林宜佳端详了一阵,配了粉白相间的线,开始着手绣一个花苞,神色渐渐专注起来。
杨广北坐在一边,默默看了一会儿之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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