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那便宜老爹在世的时候,定兴伯府可谓鲜花似锦、烈火烹油。盖因他那老爹生前乃福建正二品的都指挥使,总理一省的军务。有这跟顶梁柱在,伯府里除了老爹的俸禄,冰敬炭敬,还有各种门包儿陋习收入,三节两寿的礼钱更是一应不少。
可便宜老爹一蹬腿儿后,定兴伯府一下被打回了原形。
府里大部分收入全没了,往年的门庭若市也变成了门可罗雀。整个伯府靠着定兴伯这个爵位的食俸撑着,形势就跟王小二过年一样,一年不如一年。
事关自己的切身利益,出去一趟又能讨好伍氏。何瑾权衡一番后。本文来源:齐~齐^读。便摆出一副当仁不让的模样道:“姨娘且宽心,这等事儿便是姨娘不说,孩儿也是想出一份儿力的。去保定这事儿,孩儿有条件要讨回账来,就是没条件,孩儿创造条件也要上!”
“好!”一番话说得伍氏心花怒放,不由坐起身来,恨不得何瑾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此番去保定,姨娘便派福伯跟着,路上也好相互照应。事情办成后,姨娘回来给你加零用钱!”
何瑾闻言不由也很是高兴,对伍氏也多了份好感:胸大无脑怎么了?至少,人家心眼儿不坏,干脆爽快。只要有这点在,府邸后宅就能安宁太平。
“那孩儿这便去寻福伯准备一番。 。收拾完毕后便启程去保定。”
“嗯。”伍氏含笑着点点头,又赞许了一句:“瑾儿一看,日后就是干大事儿的人。”
走出伍氏厅堂,何瑾便寻到了府中的管家福伯。
福伯将近知天命的年岁,须发都有些苍白,但为人忠诚勤恳、得体有度,是何府不可或缺的主事儿人。
看到何瑾前来,福伯显然已知晓了消息,施礼问道:“大少爷,是为保定讨账一事而来的吧?”
何瑾点点头,歉意道:“劳烦福伯了,这么大的年纪还要远途奔波......不过,保定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听说福伯前两年也去要过账,可有什么指教?”
“少爷说得哪里话。看后求收藏齐^齐#读,。都是份内之事。”福伯先向何瑾回了一礼,随后面色就变得忿怒不平,言道:“赖六那个狗东西,不是什么好人!当年若不是老爷救了他一命,他早就成了街上的一堆烂骨头。可谁料这种人不知恩图报,反而恶奴欺主、不办人事儿!”
“究竟发生了何事?”何瑾的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没想到保定一行似乎还颇为不易,缓言道:“福伯,你且慢慢道来。”
“少爷有所不知,那赖六原本是十六年前逃难到这里的灾民。老爷当年怜惜也是一条性命,才将他买了下来。”
“虽说这赖六文不能弄墨、武不能杀敌,但为人机灵圆滑,很得老爷的器重。十三年前,正值保定那里的老庄主告老,老爷便派赖六前去打理田产,算是让他衣锦还乡。”…!
说到这里,福伯又恨恨起来:“孰料这狗东西回到保定后,前几年还算兢兢业业,可随后便愈加奸猾,送来府中的租金越来越少。老爷一向在外忙于公务,那段时间伍姨娘尚未过门儿,赖六的胆子便越发大了起来。”
“直至三年前,老爷过世后,赖六可就肆无忌惮起来。每年若不是我上门催要,赖六看样子竟想全数儿贪墨了租金!”
“那赖六贪墨府中租金一事,福伯可有证据?”
福伯脸色顿时一黯,灰心丧气地摇了摇头:“赖六就这点厉害,早先每年送来的账簿都作的天衣无缝。老爷也懒得操心这等闲事儿,如此一来,那账目就成了死账!”
说完,福伯便将准备好的一堆账簿抱给何瑾,惭愧道:“老奴昏庸无能,可少爷一向聪慧,或许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何瑾一脸郁闷的接过账簿,怏怏言道:“那我就试试......总要先有张底牌,去了保定才心安些。”
看着何瑾抱着账簿离去的背影,福伯那沧桑的脸上不由更加愁苦,悠悠一叹:“老天怎么就不保佑好人儿呢?.......希望这次,少爷能带来什么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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