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什么名字?”
“九贤女叫他元庆。”
蒋惜惜摇摇头,”我从未见过他,但是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生奇怪。“她望向身后,三苏观斑驳的墙面在暮色中渐渐隐去,化为了一个黑压压的影子,几只乌鸦从林中飞落到墙头,发出一阵咿咿呀呀的怪叫。
***
“元庆,米放在什么地方,元庆,你怎么了?”成章在身后叫了好几声,可是元庆却像没听见似的,他站在灶台前面,举着刀的右手抬在半空中。
成章走过去,却被案板上的东西唬了一跳,那是半只指头,刚被元庆剁下来的,躺在血泊里,明晃晃的一滩红。
“你受伤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成章赶紧跑出灶房,和几个师兄弟一起,忙了好半天才帮元庆把血止住,把伤口包扎好,完事之后,他扶元庆回房,一路上,元庆都默然无语,或者这么说,从指头被剁掉的那一刻,他就一句话也没说过,甚至连疼都没喊一声。
成章把元庆掺到床边坐下,“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从方才起我就觉得你心不在焉的。”
元庆沉默的摇着头,仍是一言不发。
见状,成章只得站起来朝屋外走去,刚走出两步,却听元庆在后面喃喃低语,“不对劲,不对劲......“
成章折回来,“什么不对劲?元庆,你到底是怎么了?”
元庆突然抬起头,眼里冒出的精光亮得有些吓人,他拉住成章的袖口,“我早就感觉出来了,从那天开始,一切都不对了,我对什么都没有兴趣,懒得吃,也懒得动,对了,我还整宿整宿的发梦,以前我很少做梦的,梦里有一个男人,我把他推到了雪坑里,扒掉他的衣服,然后……然后……”
成章在旁边坐下,“梦都是假的,不用管它,但是你说那天?那天是哪天?”
“就是守......“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九贤女没有表情的脸孔出现在门缝之间,“他们说你伤了手,我特来看看,”她娇小的身子挤进门缝,慢慢来到床边,”元庆,你还好吧?“
虽然没有挨着,但是成章却明显感觉到元庆的身子抖了一下,他快速爬上床,用被子裹住自己,“师父,我没事,就是有些乏了。”
“没事便好,”九贤女看了成章一眼,“我们走吧,不要打扰元庆休息。”
成章应着,跟在九贤女身后朝门外走,临出门时,他又回头看了眼元庆,发现他用被子将浑身罩的严严实实的,身体剧烈的抖动着。
是夜,九贤女独自从三苏观的后门走出去,走了约莫一刻钟光景,她停了下来,拂尘向前一挥,一座不大的房子就从黑暗中现了出来,在月色下透着幽幽的绿光,就像一座荒坟。
她推门走进去,看见三双腿已经在里面候了多时,九贤女将随身带来的两个木箱扔过去,箱子落地即开,里面的银票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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