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丫鬟们撤下餐具,换上茶水果子,便在段知行的示意下离开了,独留他和程牧游两人坐在院落中谈话交心。
微风吹过,送来花的清香,程牧游仰头轻嗅了几口,笑着对段知行说道,“这些年玉春林的生意越做越大,我在新安城都看到好几家铺子,宾客如流,红火的很。”
段知行却摇摇头,“可惜我年事已高,又膝下无子,有时想起以后的事情,倒是颇觉得有些发愁。”
“臻儿也到了岁数了,岳丈何不为她择一门亲事,这样,也好多个人手来帮你。”
段知行一怔,随即说道:“她刚满一十六岁,还是在家里再多待两年,再出阁吧。”
程牧游见他神色黯然,心里便也跟着不太舒服,不过该劝的还是得劝,毕竟今天他已经答应了段臻儿。
“我知道您老还是放不下那件事,不过,这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不能总让死去的人来羁绊活着的人,我倒觉得臻儿是个聪明伶俐的,若是让她跟您学着做生意,将来说不定将来倒是能帮得上忙。”
段知行脸色微变,“做生意就得抛头露面,万一......万一她被哪个坏人登徒子盯上了,谁来负这个责?”说到这里,他竟兀自红了眼眶,手里的茶杯颤了几颤,“咯噔”一声落在桌上,“贤婿啊,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思,但是你肯定没有办法感同身受,丧女之痛,不像其它病症,随着岁月的流逝会愈渐痊愈,它反而会越烂越大,变成一道根本触碰不得的疮口。我也知道自己对臻儿有些紧张的过了头,但是我管不住自己,或许,哪天我一蹬腿过去了,我们两个就都解脱了。”
程牧游站起身,冲段知行深深行了一礼,“岳丈大人,我此次来汴梁,就是要治愈您心口的这道疮口。”
段知行愣住了,“我知道你医术高明,可是心病又怎会有药可医?”
“您之所以郁郁不乐,对臻儿千般小心万般呵护,皆是因为害死毓儿的凶手没有抓到,若是凶手归案,想必能就此了却您多年来的一桩心事。”他略顿一顿,“不瞒您说,新安城最近刚发生了一起案子,死者的模样和毓儿当年很像,我想趁此机会抓住凶嫌,为毓儿报仇。”
段知行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他一把抓住程牧游的胳膊,“贤婿,你的意思是,你要重新调查毓儿的案子?可是当年,当年开封府查了数月,也没有抓住害死毓儿的真凶,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将近六年,证据早已湮灭,你怎么破解这起案子啊。”
程牧游神色坚定,“我也不知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但是,我一定要试上一试,现在,就请您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仔仔细细、一点不落的全部告知于我吧。”
段知行抹了把老泪,“六年前,毓儿和臻儿现在差不多年纪,也就是这个刚入暑伏的时候,有一天,她去找她的姐姐,也就是你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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