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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十一，卯六。”

“属下在。”

神母召见了甲十一与卯六，并不是在大趸船上，而是在乐山大佛背面一片空地上，神母孤身一人，没有带侍女，看样子是有重要的事情，不能被外人知道，只听神母开口说道

“这次神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

神母脸上戴着的面具和帝释天一样，都是“冰雕面具”，当然，并非真正的“冰雕”，都是用阴寒的圣心诀真气凝聚而成。

“现在，将你们的面具摘下来，这次任务，你们不需要戴面具。”神母平静地说道，她在下属面前，和帝释天一样，一切都是冷冰冰的。

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神，就代表着天地，自然应该没有感情，帝释天也是这样教导神母的。ii

甲十一闻言，没有任何的迟疑，立即伸手将脸上的面具取下来，黄崇地位低于甲十一，所以站在甲十一后半个身位，正好可以看到他的半边脸。

这是黄崇第一次看到甲十一的真面目，可能是因为长期戴着面具的缘故，甲十一的脸皮白嫩，嘴唇的颜色也不是很正常，加上修炼绝情斩，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尤其是面具摘下来之后，就更加明显，这股气质有些类似于归海一刀。

卯六，也就是黄崇，也将摘下面具，比甲十一要稍微慢了一步，并没有什么太多异常。

神母目光在两人脸上停留了一会，而后伸出左手，一股寒气在她的手掌心上翻滚，而后凝聚成一块冰莹剔透的令牌，这是“鬼子神母令”。

“你们加入天门多少年了？”神母突然问道。ii

“三十七年。”甲十一道。

“三十一年。”黄崇道，这些基本消息，黄崇早就事先从卯六身上得到，自然不会出现差错，至于容貌，黄崇易容了。

“嗯，三十几年，时间确实不短了，尔等凡人，一生之中，又有几个三十年呢。”神母看着两人，突然感慨道。

“……”不知神母此话是何意，两人都保持沉默，低头看地，心中各有所思。

“这次的任务，是帝释天指派，他极为看中，如果能完成，就能得到帝释天的赏赐，增加百年寿元。”神母说道。

听到这话，甲十一和黄崇的眼睛都亮了，抬起头看向神母。

不得不说，帝释天确实有一手好牌，他靠着这一手增加寿元的能力，不知道让多少英雄豪杰俯首称臣，让多少天才为其所用，如果他没有这手能力，天门想要发展到如今这个规模，恐怕还得多花上百年时间。ii

毕竟永生，是所有人的追求，甚至可以说是最基本的本能。

为何要培养下一代，什么叫做“传宗接代”，为何父爱、母爱是无私的？

其实世上根本就不存在无私的付出，就像能量守恒定律，在任何领域，都是需要遵守的，如果不遵守，那只是没发现，并不是不成立。

本质上，下一代是在延续上一代的生命，下一代，承担着长辈对于永生的追求，所以严格来说，父爱、母爱并非是无私的，只是潜藏得太深，这些付出的回报就是永生。

自古以来，甚至可以说所有物种，都能看到对于后代无私的关爱，要搞清楚谁是怎么的种，因为这关系到群落的未来，关系到个体的永生。

但是对于长辈，并不存在无私的爱，现代人类社会之所以要尊老，那是文明的进步，是道德的约束，在早些时候，在其他生物群落，都没有这种传统，甚至在某些地区，至今保留着人达到一定年纪，就离开群落，自己找个地方了断的风俗。ii